剑亦秋抬起头，看看天边的火烧云，弯腰去马厮旁拿出自己放的一坛酒，将自己众头淋到脚，然后顺着柱子就坐在食糟旁，努力地压住还在发抖的手，又朝南边看了看，打斗声还没有停，他抓起酒坛，灌了自己一口，感觉手没有那么抖了，就站起来，谁料，才起身，就把自己了摔出去。

“师父，这是我做坏事的惩罚吗？”他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冷笑。抬起头来，是一个身穿沈家家仆衣衫的男人，全身上下都流着血。

明秋擦掉嘴角的血，顺手抹了一把脸，奔到后院，就看到满院的死人，一个比他年轻十来岁的黝黑男人爬在地上，惊恐地看着他。

“第一次杀人？”明秋摸了一把抬不动的脚，“你过来扶我！”

剑亦秋皱皱眉，看着素不相识的男人——扶在树上的手还在颤抖——怎么就瞧出自己是第一次杀人了呢？剑亦秋举着剑靠近他，明秋露出灿烂的笑：“我们只是杀的人不一样！”听着吵杂的抓捕声渐渐靠近，明秋再次说道：“再不走就来不急了！”

剑亦秋这才伸手扶住他离开沈家，穿过几条狭窄的巷子，停留在一间矮小的屋子前，一路上都不说话的明秋微不可闻的叹息声，还是落入剑亦秋的耳中。

“从那边巷子出去，就能到正街，出了南门，去码头坐船离开！”

“你的撤退路线？”

“嗯。”剑亦秋一边回答，推门进了屋子，去拿桌上放着的烧鸡时，被明秋抢了先。

“我饿了，真得很饿！”明秋撕下鸡腿咬了一口，才递给剑亦秋，“真不是我要抢你的烧鸡。”

剑亦秋接过鸡腿，“十五个铜板！”

明秋马上取出钱袋，掏出散银子，“再去买一只！”

“没有了！”剑亦秋把银子收起来，伸手摸了摸温在灶上的热水，然后舀进一旁的大桶里，又把水缸里的水倒进锅里，丢了两根柴火进灶膛，把血衣脱下，丢进火里。

明秋吃完烧鸡，恢复一些力气，也学着剑亦秋的样子，把血衣丢进火里，从里屋翻了一件剑亦秋的长衫，拿着水瓢把自己从头淋湿。

敲门声传来，明秋被吓了一跳，转身就要骂人，就看见一名衙役破门而入，看着两人也露出惊讶：“我就说，你为什么不肯取我家妹子！”看了看桌上的长剑，继续劝道：“你们这些江湖人，也得想想后来的香火呀！”看着明秋变红的脸，衙役冷哼一声离开。

等搜查的人走远，明秋才回过神来，指着剑亦秋喊道：“老子，老子喜欢女人！”

剑亦秋从木桶里出来，穿上衣服，从里屋取取出一坛酒，看了一眼明秋：“老子也喜欢女人！”

“那你怎么不娶他妹子？”

“老子是来城里杀人的，祸害人家姑娘干嘛？！”剑亦秋看着明秋抢走洒坛，等他喝了一口马上抢回来抱在怀里！

明秋似笑非笑地看着剑亦秋，“你祸害我这小伙子就对了？”

剑亦秋红着脸转身，不再理会明秋。

“我叫明秋，天赐阁甲榜杀手！”明秋拿着一锭银子敲着桌子，等剑亦秋转身看他，就问道：“你是哪个地方来的杀手？”

“你刚才的酒钱！”剑亦秋将抢过银子，把明秋从头到尾打量一番，“天赐阁的甲榜难道是最差的？”

“老子，老子，老子杀的人，能跟你一样？”明秋气不打一处来：“老子接一单，起价百两，你知道起价什么意思吗？”

“知道呀，不就是翠红楼的姑娘拍初夜时的最低喊价？”

明秋生无可恋，“你多少钱杀沈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