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姬无双（四）

   “但我娘自小在父母身边长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日与陌生男子说话也不多，读书也只限于《烈女传》等，对人情世事险恶社会一概不了解。就这样形孤影单地离家出走流落江湖，刚开始闹了不少笑，不过娘非常聪明，渐渐地学会了很多，扮了男装，没出什么大问题。

而外公在得知晓我娘独自离家后也非常生气，联姻的世家听闻后赶紧退了婚约，外公一怒之下宣布将娘逐出家门，不再认她，这些都是我娘后来才知晓的，当她知晓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过了好些年，那时她才艺满三年，和我一并爹爹回家认亲……”

“学艺？你娘又学武艺了？”

“是的，我娘不但学了武艺，而且可历害呢。”上官芷骄傲的说，“我曾亲眼见到她在荷池一边绣花，天气炎热，苍蝇很多，嗡嗡嗡的飞来飞去，她抓起几根绣花的小针，一把洒出，每只针都钉死了一只苍蝇……”

“暴雨梨花针！”

姬无双瞳孔猛的睁大，急促问：“她……她师傅是谁？”

上官芷看着姬无双略显失控的样子，有些奇怪，努力回忆，“娘没说过，我每次问她都被严厉拒绝，只说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爱喝酒，还有……嗯……”

上官芷苦苦思索，“好像……我听娘隐隐提起过，说老人家左手还是右手吧，好像……好像……”

姬无双脸色更回古怪了，有些不确定的语气继续问：“手……手指怎么了？”

“是六指。”

上官芷刚说完，姬无双“哐当”一声响，茶碗掉地上了。

上官芷投来的目光更好奇了。

姬无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又喝了口茶来掩饰尴尬的脸色。

上官芷没有说话，也再没有讲故事，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在她探询、好奇、和一副我就不问等你来说地目光注视下，姬无双苦笑一声只好开口。

“芷儿，或许只是巧合，这世间六指的老人也不少呀，二十年前，嗯，也应该不少。”

上官芷：“暴雨梨花针呢？那又是什么？”

旋即又开口：“你知道我娘的师傅是谁，对不对？”

姬无双默然未言。

“姬大哥，你不愿意说，那我就不问啦，我知道，你肯定有难言之隐。”

姬无双看着她坦诚明亮的眼睛，一时有些微醉。

“也没什么难言之隐啊，不过此事甚大，不敢猜测。也不瞒你，六指可能会有类似，但暴雨梨花针的手法，却是他老人家在武林中的独门绝技，绝无分号。”

姬无双顿了顿，慢悠悠开口，“我怀疑你娘的师傅，是近百年来的武林第一人，号称‘武林神话’的马慕起！”

“马慕起？”

上官芷顿了顿，“很历害吗？可我……我好像没听说过呀。”

“你可能不知道马慕起，但你肯定知道他的另一个江湖称号。”

姬无姬剑眉一扬，声音较低但句句深长。

“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