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尘埃

今天做了个诡异的梦。

梦里的我是国外某个单亲家庭中的弟弟，我还在读书，我有一个二十多岁、游手好闲的姐姐，和一位为一家三口的生计而操劳的母亲。

这天白天，妈妈出去打工挣钱了，姐姐又去外面鬼混，家里只剩我一个人。快到中午的时候，家里来了个远方表哥，我对他有点印象，就让他进屋了。

表哥像个嗑嗨了的嬉皮士，对我家里的一切事物都感到好奇，并对它们指手画脚。他说话既兴奋又大声，脸上总挂诡异的笑容，着看上去很不正常。后来，他上二楼，走进我姐姐的房间，拉起窗帘，躺在了房间最黑暗的角落里。我不敢进屋，也不敢目视门洞里那片，莫名变得深不见底的黑暗。我把门关上了。

下午的时候，姐姐回家了，我告诉她表哥占了她房间的事。她愤怒地推开门，光透进屋子里，却始终照不进表哥，而在他躺着的地方，传来一阵骇人的嘶叫声，仿佛是某种野兽发出的。我们被吓了一跳，姐姐犹豫一番，竟走进屋去。我本想拉住她，但考虑到她平时在家的嘴脸和对母亲的态度，我没有阻拦。直觉告诉我，躺在屋里的那个人，从一开始就不是我的表哥。

转眼到了傍晚，屋子里总是传来姐姐的嬉笑声。期间她出过房门，去厨房拿吃的东西。她告诉我，她和表哥在屋里相处的很愉快，她已经迷上了他。此时的她，也开始变得像嗑嗨的嬉皮士了。我紧紧拉着她的手，告诉她别再进屋了，她却像疯了似的挣脱开来，义无反顾地推开那扇门。

不一会儿，母亲回来了。我把事情和自己的猜想都告诉了她——家里来了个恶魔！可母亲看上去疲惫又麻木，对我口中的一切并不感到意外和恐惧。她去推开姐姐的房门，屋里顿时又传出嘶吼声。母亲哆嗦着把门关上，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仿佛被吓坏了，不知所措地在门口来回踱步。

我看着母亲，她其实并不害怕，她身上只透着对命运无能为力的绝望。我下定决心对她说：“妈妈，我要走了。”

“对，你快走！”她终于提起精神来。

她陪着我走到门口，却突然拉着我，说：“你等等，妈给点钱，路上用。”

我隐约觉得噩运在身后追赶，并会在我离家之前就追上我。但我还是跟着母亲回到楼上去，因为这可能是我们母子这辈子最后的相处时间了。

姐姐的房间就在楼梯口，我们要经过她的房门才能去我的房间。母亲变得十分利索，悄无声息地帮我收拾起行李来。这时，姐姐的房门开了，她领表哥走到我的房间里，手上拿着一把枪。

“现在我要杀一个人。”姐姐严肃地说。“你们三个拍成一行。”

迫于枪口的压力，我和母亲都乖乖走了过去。表哥嬉皮笑脸的，将我们母子二人排在了他身后，母亲站在中间。姐姐端着枪，开始挨个问我们：“你该不该死？”

“不应该，不应该。”表哥哈哈大笑着，枪口马上便指向母亲。

“你该不该死？”母亲没有说话，慢慢地转过头来看着我，表哥笑得更大声了，声音变得尖锐刺耳。

“你该不该死？”

“我……”

我还没回答，姐姐就开枪了，子弹穿过我的腹部。我用双手捂着伤口，还未感觉到疼痛，只觉得温暖的鲜血顺着指缝喷涌出来，母亲哭喊着。

正当我觉得自己要死的时候，我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