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个梦
从前我时常会有一些梦中梦。就是在梦里醒过来,其实还在另一场梦境里。
那时候的记忆力还没消磨的太厉害,醒来偶尔会记得些剧情。
不像现在,醒来的一瞬间现实里的林林总总就铺天盖地的涌入脑海,容不得一点空间去记得那梦中情景。
我依稀记得,在那个梦境里,我是一个少数民族少年。
梦里我生活在一个偏僻的山区,年代类似于民国或者更早。
梦里我有姐姐和弟弟,我们以上山采药为生。梦的背景很古老,梦里也没有欢笑。
中间有一个忘却了的桥段,我在梦里忽然接受了一个意识,那就是我们所生活的家园将要毁灭。
如果想要挽救家园,就要到雪山顶上去,消灭一个面目不清楚的恶魔。
似乎只有我们家族的人能去消灭那个恶魔,而我们姐弟也甘愿前往。
先是姐姐出发了,再也没有回来。
我似乎也并不悲伤,整理了行装就毫不犹豫的上山了。梦里那明知必死却没有半分担忧和惧怕的心情似乎浑然天成。
我后来回想,也许是那个梦里的我从来不幸福,所以也不惧怕死亡?这只是猜测。
然而我发现我们不能目视那个恶魔,见到就会死去。我临死前把这个秘密告诉我的弟弟。至于如何告诉他的,也是个缺失的画面。
我在半空看到我的尸体顺着冰川漂下山。然后看到我年幼的弟弟刺瞎了自己的双眼,义无反顾的上山了。
这个梦没有结局。我醒来就听到了窗外传来的尘世的喧嚣声,有那么一瞬间,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谁。
第二个梦
梦开始的时候,我似乎是一个保育员。其实,我对自己的身份已经模糊了,在梦里并不太记得自己是谁。就是说,我不太记得现实里的自己。每每在梦里,我都经常会这样迷失。
虽是保育员,但我身边只有一个四五个月大的小男孩。这孩子病得很重,脸色青紫。如以往的梦一般少不了追逃的戏码,我带着这个孩子一路躲避一群神秘人的追杀。之后,就似乎跌落另一个梦里。
这是一个世代桃源一般的所在,时间似乎在民国或者建国初期,还保留着古朴的民风。这里风光绮丽,村民也和顺。
我借住在一个老村长家。传说山中出现了一个老虎精,村民们为了自保集体上山设伏,重伤了这只老虎精。老虎精受了很重的伤,他躺在一个木板车上,似乎对生死也不那么介意,还在思考一道数学题。我这才发现他是一个能够思考的灵魂,深刻的愧悔了,因为这场捕杀我也参与在内了。我想求得他的原谅,他淡淡地望了我一眼,不太有时间原谅我,他还在算数学题,并且就那么默默的死去了。
回到村里以后,我发现这里的人灵魂开始一点点被替换,变得阴森恐怖。他们虎视眈眈地盯着我。然后村子里开始流传一个谣言,似乎是吃了我的肉,便能得长生不老。
我很害怕,我带着我那个濒死的小孩想要离开,却发现这里山高林茂而且从无出路。人们不知道他们怎么来到这里的,也从没想过出去。
然而村长并不信这样的传说,他派他的孙女和邻居家的少年送我连夜离开村子。我们坐着马车十分惊险的躲过多次追杀。那孩子就在这时死去了,脸色铁青,是一个完全的死孩子的模样。我想要救活他,就附身为他做人工呼吸。然而毫无效果,我们只得将孩子埋在密林中,继续没有目的的前行。
途中我与那姑娘和少年都熟稔了,他们都有各自的理想,是那种在简单环境中长大完全不与外面世界相关的理想。我有一些羡慕,然而我知道我不能留下,我越来越清晰地意识到我不离开就会死去。
后来我是如何离开这个梦境的,细节已经模糊了。我醒来时有点后怕,因为我想起了那个给死掉的小孩做人工呼吸的画面。在梦里我与那孩子很亲近,但是醒来那画面就很恐怖,因为那孩子确实是个完完全全死孩子的样子。
这个梦就这样过去了。直到两年以后。我再次梦到那个村子。梦到了那个冒险送我离开的村长家孙女。那姑娘已经结婚了,我便打听可是与从前那个少年。有人对我说就是他。我就很欣喜又放心了,觉得他们实在幸福而般配。
那姑娘从一处曲折的木桥向我走来,兜兜转转才到了我面前。她问我这两年去哪了,我谎称去了深圳。她似乎也知道有这样的一个所在,于是就接受了我的答案。这个梦里我似乎是个男子,很多次梦里,我对自己的性别都是模糊的。心理医生说这源于我对自己性别的不认同。再次回到这个梦里,我想我只是想知道他们都安好吧。即便他们只是我的梦里人。然而梦与现实,又如何能分清楚呢?我在梦里的经历,都是投入了真实的感受,未醒来时,也以为那便是自己的经历。而人生不也是如此,我们没有离开此生时,便把一切看做真实。离开之后,一切又会如何呢?
字数够了,就先写这些吧。实在不好意思,有点对不住花花呢,说好的春秋大梦呢!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8-12-29 1:08:21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