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吹雪评拙作《饮我以秋风》 - [ 浮红掠影 ] - 五月吧论坛

◆◇饮我以秋风

文/亸袖袖

昨夜
我漫步在太白的门口
于芦苇弯腰饮水的堤畔
打捞一缕秋风

我以秋雨为背景
坐在唐诗的门槛
豪饮寒鸦的凄唱

李白炒了一盘相思下酒
整面的山喝得酩酊大醉
它以落叶的方式
向诗人致敬

而我远行的亲人啊
你为何而抚遍阑干
而把酒当歌
而在河之洲
而饮我以秋风

亲人
我有心手握莲花
为你擦亮方外的明火
再以南雁的翅羽
为你写一篇朴素的诗歌

假若来年的春天
我以莲的姿势
在融雪中苏醒
你会应约而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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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里唯我特质很明显。
抬眼花开，世界演化；闭眼花谢，归于虚无。
所以整个世界都依赖于“我”的存在。王国维有个“无我之境”“有我之境”的说法，但是“唯我”的特质与“有我之境”还不同。“有我之境”，这个境是本来就在的，只是有我之后，境与我同。“唯我”则是我在境生，我思境转，我行境变，我寂境灭。
就是诗歌中“我”的情感十分强烈，“我”的体验十分丰满而且突出。
其他意象都是为“我”的体验而服务。
类似于梦境，无论多么五花八门光怪陆离，每一个出现在梦中的片段与形象，必然是做梦者意识的折射。
我说的小我的小，不是大小我问题，是表现小我的方式。在我看来，是一种十分纯粹、十分极致的方式。
比如有人会把“我”放到一个客观环境中，然后写“我”的反馈与互动。
比如同题漠海沙那个，他写一个游子，环境中有母亲、山外女子这些角色。
这是个客观存在的环境，他写“我”对这个环境，对这些角色的反馈。
你的环境中也有李白、亲人等角色。但是都是你意识的折射，是投影。

“我”出剑时，那里就应该有一个中剑的人。
他疼，折射出的是“我”剑刃锋利。他伤，折射出的是“我”剑法准狠。
他与“我”僵持，折射出的是“我”坚持与犹豫
他凶狠狂暴，折射出的是“我”微弱与困境。
没有人会考虑“他”，从“他”那里读取到的一切信息，都是关于“我”的信息。
“我”出剑时，那里就应该有一个中剑的人。
他疼，折射出的是“我”剑刃锋利。他伤，折射出的是“我”剑法准狠。
他与“我”僵持，折射出的是“我”坚持与犹豫
他凶狠狂暴，折射出的是“我”微弱与困境。
没有人会考虑“他”，从“他”那里读取到的一切信息，都是关于“我”的信息。
比如说一个诗人他写母亲的慈爱，他就要写“我”这个游子，如何辜负这份慈爱，如何怀念这份慈爱，如何回报这份慈爱。

但是你这里是不需要的。因为如果你写了“母亲的慈爱”，那么这个慈爱本身就是你的某种意识的折射，表达了你的某种情感。而无需再写一个应对。
终于想到一句人话了……
我看到的这几首你的诗中，很少表达你对世界的认识。
这是一个特色，也是一种局限。特色之处在于。它能够最大化地发挥情感与思绪，如同可以被操控的梦境一般挥洒自如。局限在于个人之力终究有限，没有借力的地方。
古典诗词最擅长借力，因为它追求的是“天成”。

比如说“我花开后百花杀”，他就不肯表现一点点“我”的杀气。
他就要写菊花开后百花凋零这个事实。
没有加任何个人想象、个人设计在里面。
（当然，实际上还是没有完全藏好，杀字太露）
但是越是如此，百花凋零的天地肃杀便越是撼动人心，其效果远强于一个人喊打喊杀。
郑板桥写“任尔东南西北风”，也是一样。就写“竹子有韧性不怕大风刮”，非常写实，相片级的描绘，他不写我个人如何如何坚定。

当然，不需要借力，靠个人情感狂飙的也有。
李白就是。但很少有人有这个功力。
《梦游天姥吟留别》在我看来就是典型的唯我特质强烈的作品。
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
他写天姥山高大巍峨，可是读者只会觉得“我”气度非凡、气势非凡。
天台四万八千丈，不过是“我”纵横天下俯瞰众生的潜意识折射。
（事实上这山的确是个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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