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周末约会的话,该换上厚一些的衣服了。”我站在教室窗口一边看外面一边计划着。不知何时,下课铃声响起,教室里开始躁动。我回过神,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这个送给你。”同桌拿着一个礼盒对着我。
“为什么送我?”
“明天不是你生日吗?”同桌反问道。
我这才想起,明天是八月六号,高中最后一个生日。我接过礼物说谢谢,起身发现教室里人已经走光。
背着书包上楼时撞见XW,她好似在楼梯口专为等我。见了我,她问我为什么放学这么久才出来,不等我解释,便焦急地要我带她去冷静冷静。我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冷静冷静,对她说很冷,她把她的外套给了我。
我想起这件外套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她穿着的,那时我们还是天天在群里吵架的冤家。记得当初在群里,群主和三位管理称兄道姐,我是其中一位。无奈因为兄弟见色忘友,我稀里糊涂的排在第四位,XW则是在我前面。虽然我常常要叫她一句三姐,但她实际上小我一岁。
我们来到一间下了课人将走尽的教室,她欢快地叫着“下课了,清场了!”我走到前面讲台上,也学着她的话叫着。
人已走光,我问:“在教室里大模大样地约会是不是不太好?”没有回答。我回头,她趴在桌上睡觉。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是假的。
闭眼,睁眼,是真的。
闭眼,睁眼,是真的。
再来一次,是真的。
我想起明早要去许久没有去过的食堂吃饭,拿了饭卡和钥匙,从不知哪里出现的桌子里。
我走过去,掐她。她喊疼,说,是真的。她疼,是真的。
我咬自己的食指,疼。我疼,是真的。
我坐在她身边,她问我一道数学题。
我记得这道题,那是在另一栋楼里,在最高的一层,我不记得是五楼还是六楼,总之是最高的一层。在最高一层楼里,有一间没有几本书且禁止借阅书籍的图书室,它的实际功能是学生自习室兼偶尔充当报告厅,她在这里问过我这道题。因为要爬很多楼梯,我本是不愿意来的。但她说自习室既能约会又能学习,是个好地方,而且她的闺蜜都是在这里约会的,她也要。我知道女孩子的小心思,便陪她来了。
“你发什么呆呀,这题到底怎么做?”
我回过神,开始给她讲题,虽然我很疑惑为什么这道讲过的题她为什么要再问我一遍。
讲着讲着,眼前一片漆黑。
梦醒了。
开灯,看手机,2019年12月9日,凌晨。
我见你的第一眼是真的,你给我写的信是真的,凌霜踏北山是真的,雾登临江亭是真的,五人探湿地是真的,卤不要钱的包子铺是真的,决心别孤岛是真的,开始的约会是真的,最后的约会也是真的。
三年了,回忆是假的,眼泪也是假的。
假的,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