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和一个日本朋友共进午餐,发现他拒绝吃禽类的肉,鸡肉鸭肉都不能点。
这引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因为宗教信仰的缘故,有人不吃猪肉,有人食素,这些倒是很常见的。随着科技越来越发达,人们对过敏源的辨识能力也日渐提高,花生、牛奶都有人要避免食用,甚至有些美国人,来中国以后进餐要小心翼翼的提醒做菜不能放味精,不然自己可能会当场晕倒。以上种种吧,总有些生理和心理上的解释,而这个不能吃禽类是什么意思呢。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于是冒昧地问那哥们为什么不吃鸡鸭。他神秘地笑笑说,觉得人是两条腿的,禽类也是两条腿,吃起来心有戚戚。竟然有这样的答案,吃惊之余,我也作理解状配合地笑笑,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不禁感叹岛国兄弟的物哀文化真是深入骨髓,在饮食偏好上竟然会有这种联想,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春秋战国的文献中,已经有了六畜的概念。这六种家畜是人们长期驯化而来,最初是说伏羲教民养六畜以充庖厨,而后期则有着明确的分工,如马是能负重致远,犬是防夜守患,而猪就只能是宴飨速宾。由于马的耕战功能,逐渐使人们对这个意象寄托了更多的精神信仰,书画作品中的神骏,诗词歌赋中的豪迈等等。而猪也因为生活习性逐渐成为懒惰和愚蠢的代名词。其实从众生平等的角度。如果要赋予所有动物平等的生命权利,那么猪和马也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同样,除了外形特征,天鹅孔雀和麻雀本也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人们往往觉得伤害高贵美丽的天鹅就是暴殄天物,而虐杀路边的麻雀就没什么不能接受。至于实验中最常使用小鼠,是由于基因序列类似人类、繁殖能力强带来的成本低下和数量充足。因为普通,所以生命也随之廉价。从其他动物的视角出发,人类的实验其实也是一种无情的屠戮。
这样看来,素食主义者是令人敬佩的,来自于宗教信仰或者健康理念的动机制衡了人类本身的口腹之欲。但是植物是否有生命呢?这个问题作为一个生物学命题、一个哲学命题、抑或一个神学命题来考虑,相信答案都是不同的。记得以前听说现在一些大学的政治通选课上得很好,会选择同一个命题,请几位不同领域的专家来讨论甚至辩论给学生听。比如发达的人工智能诊断是否可以取代医生这个命题,就可以同时请生命科学学院、医学院和计算机学院的教授一起来探讨,各自说明自己的观点。人在少年时,学习和讨论一个问题总是去寻求绝对的对错,殊不知很多时候,出自不同的立场和视角,同样的问题有不同的答案。这一点只有随着年龄的增长,才能慢慢了解。
人吃动物,动物也可以吃人。比如在天葬台上,人们目睹天葬师直接击碎人类头骨,敲碎全身骨骼的那一刻。更多的人感觉到的不是恐惧,而是心神俱灭。曾经的所有执念都可以在一瞬间化去,尘归尘,土归土。世间曾经在意的一切也都没那么重要。人生不过白驹过隙的一瞬,何止食肉自由,一切均是自由。随便乱写几句,纯为凑字。不知所云,扇子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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