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男同事从云南昆明带回来一束含苞待放的百合,让办公室里的每一位女同事一人挑一枝。恰好我的办公桌上,因常年养着多头竹,放置着一个很高的花瓶,坐对面的女同事将她挑出来的花枝也插进了花瓶里,虽未绽放,但应是一枝白百合,一枝粉百合。
其实,我是不大爱百合的,尤其是香水百合,并不是因为它有些微的毒性,而是因为它的香味太过霸道,久了让人头痛无比。
我家里亦常年养着八九枝富贵竹。富贵竹极好养,买回来后都不需要怎么打理,只要静等它们生了根便行。但富贵竹不耐寒,每年冬天,最寒冷的时候,我都担心它们会在我没注意的时候衰败死亡。今年年初时,因为疫情,迟迟不能开学,养在办公室的五枝多头竹无人照料,天气又寒凉,等终于开学,我匆忙赶到办公室,发现已经挂了一枝,剩下的四枝在我的极力抢救下,勉强活了下来。
这四枝多头竹,如今依旧好好地立在花瓶里,生出了更多的根和叶,想来今年可以好好度过寒凉的冬季了。
办公桌上还放置了一瓶水培绿萝,养了近一年,生命力依然顽强。偶尔出太阳,靠窗座位的优势便十分明显。冬日的暖阳洒在绿萝上,叶片舒展,虽无任何香味,可见着这簇绿,便能叫人心生欢喜。
父母去乡下前,母亲叮嘱我要时常给那盆大蒜浇水。她在两个花盆里都插了蒜头,我数了数,大概有近二十个。我不爱吃葱,哪怕汤里洒上一点点葱花,都能让我嫌弃,而大蒜,我还算能勉强接受。
有位朋友,她定做了一件T恤,上书不要葱不要蒜不加辣和香菜,夏日里,如若出门吃饭,定要穿上这件“高定”T恤才行。我们常笑她事多,她却振振有词地说,此乃个人喜好,出钱的人说了算。
好吧,我们也不能嫌弃她,况且,我自己在外面吃个面,都要和老板说一声不要葱不要香菜不加辣。想来,每个人的口味不同,而口味是没有高低、好坏和贵贱之分的。
花盆里的近二十个大蒜头发了一半,还有一半也不知道是何原因,至今仍无任何发芽的想法,于是,每每浇水时,都要念叨几句,催它们赶紧醒来。
许久不进花店买花。冬日里的鲜花,总是过于脆弱,缺了空调保暖,便会很快枯萎凋零。
曾有一阵,极爱买绣球。刚到的绣球,需要醒花。将其浸泡在水中,第二天拿出时,便是极美的一团。绣球养得好,可以盛放很长时间,只要一枝,就可占满一个角落。彼时,也爱买向日葵,三四只斜斜插于花瓶里,看花盘慢慢完全打开,是极为享受的过程。
如今,每周进花店的习惯已经断掉。不是不爱花,我依然爱着,只是忽然发现,当花开始衰败凋谢时,总有一股淡淡的情绪浮上来,次数多了,也便觉得不若不买的好。
只有绿萝和多头竹,在我的办公桌上停留时间最久。它们不需要我多花心思照顾,也能自己生长得很好。偶尔疲倦时,抬头看看新发的叶片,深深浅浅的绿意出现在一摞又一摞的书本课本后,烦躁被慢慢抚平,心情又重新愉悦起来。
所以,我一直都知道,从来都是它们在照顾体谅我,而我能做的,仅仅是定时给它们换一换水,让它们可以更长久地陪伴着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