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颜色,首先便是想到红色。规则定义了写颜色以外还要一句与颜色有关的诗词,与“红”色有关的诗词用什么呢?第一次想到的句子竟是“江山如此多娇”,但与“红”色无关,有关句子是“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很喜欢这首诗,气势磅礴,纵横历史。顺着毛主席诗词再想,又想到了“红旗慢卷西风”,这句子的“红”既与颜色有关,也与革命关联。
红色有很多色别区分,于我们现世而言,大红是传统颜色,是吉祥喜庆的颜色。比如,过年家家户户贴春联挂灯笼点红烛;鞭炮爆炸声响后红通通地撒向天空,纷扬扬落地,铺了满堂红,一派浓烈的欣喜、酣畅。如要用一词形容这情景颜色,我会选“红酣”。
据说红色光波相较于其他光波更富于穿透力,因此我们所见清晨与傍晚的阳光呈现出偏红色,实是因那段时间的光线距离地面更长远些所致。黄昏漫步,偶然间斜晖刺目,见地平线圆圆的红红的落日,不期而遇一句“落日红酣”。
宋词有“柳叶鸣蜩绿暗,荷花落日红酣,三十六陂春水,白头想见江南。(作者王安石)”句句入颜色,红酣绿暗,春水白头,从少年写到白发,令人一句一叹。
“落日红”出自诗词,又不仅仅囿于诗词。后来,“落日红”低调的玩起跨界,从诗词转身,踏入食品色素,在使用上非常具有现实意义。
代表现代工艺的色素落日红,其特性可融于水,遇酸呈橙黄,遇碱变成红褐色,与某些石头相互交融渗透之后,新生出一种全新的颜色。我更乐意形容它像是时光之眼,并不是真正的时光之眼。
时光之眼是一种古朴的颜色,它或许沉睡不醒,或许沉默不语,如若有一天,和懂得的人相遇,便是风华绝代的唤醒。原谅我无法用文字具体言说时光之眼的颜色,一切定性都不足以形容。
红色写了,不免要写写其他的颜色。诗词中与红色相辉映的比较多的用绿色,比如王安石的落日红酣,鸣稠绿暗;还有蒋捷的红了樱桃,绿了芭蕉,都是我们所熟知的红绿配。诗词界的红绿配,音韵和画面俱佳。植物界的红绿配也是令人心旷神怡。
清晨,静空澄明,幽长曲折的公园绿道两旁郁郁葱葱,微风拂过绿叶,翻出一些无名小花,努力地伸展,有如蝴蝶翩翩,即使这般贴近地面,亦仰望晴空,接风沐雨,展绽芳姿,与道路景观押出一个平水韵。有一些花瓣比较大的花儿已然卷起颓边,挂着晶莹的露珠,很有“水面清圆”的意思,露珠颤危危地似想要回归尘土,亦似想反哺花儿,不管哪种方式,都是它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的优雅。
花谢最易让人想到“残红”,林妹妹唱道“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令闻者动容。以前见过一场“泣白”的花谢。杏花开放是粉红色,凋零了飘落的是一片漫漫粉白,站在杏花树下,看它谢幕的姿势,回忆它盛开的娇艳,而今素颜回归,留给观者无尽的婉约:“犹泣杏花三分白”。
偶然一次雨后观花,原本盛开的观赏蔷薇,一场阵雨光景,即萎败于尘土。如若不曾见过风华绝代的盛放,或许会忽视它的凋谢,只因相逢于盛开,于是数倍惋惜乱纷纷的分离。花事如此,人事如此,颜色纷呈,各自有起承转合,待到风流云散,又是一番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