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总觉得时光漫长,一切还都来得及。转眼,几千个日夜从指缝中溜掉,才知所有的漫长,终会成为白驹过隙。
2020,这一年,很着急。着急该读的书还没有读,着急人生各种各样解得开的解不开的难题,着急内心的等待一次次从身边擦过,着急年华易逝,抓不住的幸福,握不住的流水,易逝易远。
2020审视,漫时光的忧伤——时不待我。人生大概总有些年份是分水岭,地域的分水岭,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生活变动的分水岭,生活方式,人脉朋友圈,不知觉地,有了变幻的面貌。内心的分水岭,我的2020从班德瑞《雪之梦》钢琴曲的织梦行云,突然变音到了急迫的小提琴曲《最后的抉择》。着急,是它的主旋律。
先是年初,母亲查出了病。2019年12月19日,我永远忘记不了那一天,天空下起厚重的大雪。以至于我觉得在我有生之年,再没有看到过那样的大雪。我拿着母亲的诊断书,突然就觉得天塌了。一旁的他,轻声问了句医生,还有多久,医生的脸象被冰罩住了,看不清表情:最多半年。如今的母亲,依然健在,这一年,我几乎查阅了所有与母亲的病相关的治疗方案(书上记载的、互联网上的),为母亲找到我们城市最好的博士医师。2020年9月20日,我收到医生的一条短信,指标数下降,在好转,证明药是有效果的。那一刻,我喜极而泣。
5月份,我的一段友情,急遽滑到了终点。我又一次忘记那句话:握不住的幸福,伸手都是多余的。总想努力去挽救,最后不过换来一身的伤。没有学会经营感情,一直是我的短板,没人明白,我的内心多么渴求一份相濡以沫、倾盖如故。像《流金岁月》中的蒋南孙和朱锁锁。像《了不起的女孩》中的陆可和沈思怡。我仿佛又回到了16岁的无助,他说,在情感处理上,我忘记了成长。我说,我病了,早已病入膏肓,却找不到药方。
2020年,我的书架上,添了很多的书,又快到春天了,不,前天立春,春天已经到了。每到春天,我都挑一个美丽的日子晒书。有人建议我做读书博主,我恨不能一天有48小时,24小时内的我,挤不下太多的事情。虽然着急着所有日月,我依然渴望那些慢的时光,静品细嚼,在无尽岁月里有无限可能的好,或许只能想一想。我把我的时间压缩,再压缩,无效的事情一点点删除。
今天是小年,腊月二十三的钟声已敲响,我在深夜里打字,干燥的空气,暖气的热浪,让我焦躁,又似乎比平日里更加安宁。零点眺望,依然有几家明亮的灯燃着,夜空远处,有烟火盛开如花。
2021年,那些过往积攒的痛还在,眼中瞻望的远景也在,不再说以梦为马,不负韶光,却依然可以流年笑掷,未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