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8.3
第二日,上官燕和欧阳明日收拾好行李,一起去探望黄慧,就见桌上留着一张字条,人却已经走了。
“我们走吧。”在看完字条上的内容后,上官燕立刻道,“洛阳还有很多事要做。”欧阳明日有些好奇字条上写了什么,方才一进屋内,字条便被她抢了去:“慧慧姑娘说了什么?”
上官燕一个纵身跃出房门,直奔马房:“你追上我就告诉你。”欧阳明日眼见她如此开朗,着实高兴,也兴致勃勃地陪着她玩起来。
两人昼行夜歇,追逐了好些天,眼见着就到了洛阳城外。欧阳明日数次超过了上官燕,可他早已不在意那张字条,这些日子他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才是他最想要的。
作为几朝的都城,东都洛阳的城墙显得格外雄伟高大,欧阳明日和上官燕下了马,牵马穿过铁甲士兵把守的城门,置身于繁华的街上。
“温太师乃朝廷重臣,我们要怎么才能从他手中拿回墨玉燕子?”上官燕一面看着街道两旁各色的小摊,一面与欧阳明日商量起对策,“是和拿尺渊一样,先找到存放的地方,再趁机偷出来?”
欧阳明日道:“不,这两样东西我们都不能偷。尺渊是镇国之宝,一旦被盗,皇帝肯定会派重兵追缉盗贼,我可不想再和铁鹰纠缠不休。”“也是。”上官燕瞬时醒悟,“墨玉燕子虽不如尺渊珍贵,但以温太师的权势,府中失窃,也一定会派人追查,到底是件麻烦事。”
“所以,得到墨玉燕子,最好的办法是让温太师答应给我们。”欧阳明日沉吟道,“至于尺渊,让皇帝给我们是不可能了,我们还是只能偷,但在偷出之后,必须要留一个可以乱真的假货,才能神不知鬼不觉。”
“要伪造尺渊,就要先看真的是什么样子。”上官燕顺着欧阳明日的话头接下去,“今晚我们便可以去昭明楼,先把行宫详图抄一份出来。只是我想不到,要怎样才能让温太师答应,把墨玉燕子给我们。”
“总有机会的。我们先找家客栈落脚,休息片刻,晚上好去探一探东都行宫。”欧阳明日随手指了一间街边的客栈,“就这家吧。”上官燕点点头,两人一同走进客栈。
他们才进客栈,还不曾安顿下来,便听得客栈外面一阵喧哗,抬头一看,就见一队士兵押着一个人,向城门外走去。掌柜的探头看了一会儿,摇摇头道:“哎,作孽啊,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欧阳明日一听,便问道:“掌柜的,到底出了什么事呢?”掌柜的叹了口气道:“你二位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却不知道这温太师府中出了大事,最得太师宠爱的六夫人前些日子得了怪病,原本如花似玉的脸长满了脓疮,连宫中御医都束手无策。于是,太师张贴榜文,言明只要有人能治好六夫人,府中任何金银珠宝都可以相送,但若治不好,就得被推出正阳门斩了。你们瞧,这是第三个要被斩头的。”
上官燕看向欧阳明日,两人视线交汇的刹那,不禁会心一笑,这倒是老天作美,那墨玉燕子应该手到擒来了:“掌柜的,要到何处才能揭榜?”
掌柜的神情一变,难以置信问道:“怎地,二位客官也要去……试一试?”他原本想说“送死”,话到嘴边又觉得这得罪客人,才竭力忍住改了口。
“掌柜的不用担心,他的医术好得很。”上官燕笑着指了指欧阳明日,“他连死人都能救活。”
掌柜的一听,吓了一跳,“咚”地一声跪倒在地把欧阳明日当神仙来拜:“大仙原谅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二位仙人真是该死。你们出门左拐,顺着街一直走就能到温太师府邸,那榜文就贴在大门上。”
欧阳明日伸手想要扶起掌柜的,上官燕却调皮地冲他眨眨眼,道:“掌柜的,我们立刻去给六夫人治病,你准备好酒菜,不一会儿我们就回来了。”掌柜的磕了个头,连忙道:“大仙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人一定办到。”
上官燕忍住笑,拉住欧阳明日就向外跑,跑了好一段距离才停下来,“咯咯”直笑。欧阳明日看着她笑得前仰后俯,也随着她笑起来。这些日子,她越来越多地显露出原有的活泼性情,曾经他许下让她露出最真心笑容的誓言,终于得以实现,一路艰辛,到此刻只觉格外甜蜜。“燕儿快走,你看我怎么施展妙手,让那六夫人恢复容貌。”他伸手握住她的手,两人一起来到温太师府,揭下榜文。
温太师府邸看榜的士兵见上官燕和欧阳明日年纪轻轻,又生得异常俊美,不觉起了怜惜之心,道:“你们要知道,这榜文可不是随意揭着玩的,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你们现在放下榜文离开还来得及。”
欧阳明日露出自信的笑容,向着士兵一拱手道:“多谢小哥美意,还烦请通报温太师,就说不死不救赛华佗前来为六夫人治病。”士兵显然没听说过这样怪的名号,却不敢忽视眼前这个年轻公子的神采,立刻小跑着进去禀告。不大一会儿,士兵匆匆跑回,什么话也没说,只做了一个手势,便迈步走在前面带路。
穿过一个极大且精致的庭院,欧阳明日和上官燕直接被带入了后堂。到一进通透玲珑的小院门前,士兵指指里面道:“这是六夫人的居所,太师在里面等你们,你们快进去吧。”说罢,他再不理两人,径直走了。
上官燕拽了拽欧阳明日的手,低声道:“进去小心些,这些朝廷当官的心眼就是贼得很。”欧阳明日心知她是想起了他在杭州身陷官衙水牢之事,便冲她笑道:“知道啦,我可舍不得你为了救我,再去拼命。”两人说话间,已然走入小院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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