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一个漆黑的夜晚,还是那间轻烟缭绕的祠堂,成群的猫头鹰聚集在祠堂边上的大榕树上,“咯咯”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祠堂建在一座三面环岛的小镇上,一条长长的绿色藤蔓吊桥是去到祠堂的唯一途径。
此时小镇上的商铺大开,灯火通明,但是奇怪的是整个镇子里面空无一人,赵止澜知道,镇子里的人全部都集中在祠堂面前参加葬礼去了,还是参加自己的葬礼。
每次看着他们用那种绿色藤蔓将自己绑在祠堂面前的柱子上,然后在自己身上浇上汽油,再用火把点燃,最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葬身火海之中,但是却丝毫不觉得痛苦,只是自己看着众人的眼光充满了怨恨,口中喃喃自语,我一定会回来报仇的,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杀了我吗?做梦吧,我一定会让你们血债血尝的。
每次都是同样的场景,整整十年了,每次都是同样的梦境,从九岁开始赵止澜就一直重复的做着同一个梦。从最初的害怕恐惧到现如今的镇静自若甚至麻木,赵止澜早已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旁观者。
小镇的繁华和祠堂的败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所有参加葬礼的人对我的诅咒充耳不闻,全部都面无表情,好像一具具行尸走肉。再然后就是一个女子,手中拿着一个玉坠,不管不顾的冲上前去,口中叫着:“小姐,我是小蝶呀,小姐,想要复仇,记得带上这个玉坠,小姐,你一定要回来呀。”紧跟着大火瞬间吞没了自己和小蝶,再然后赵止澜就醒了。
“赵止澜,醒醒,醒醒,你是不是又做恶梦了,快醒醒”我的耳边传来李雪玉的呼唤声,我睁开双眼,茫然的看着李雪玉吓得有些变色的小脸。
“我又说胡话了吗?这次说的是什么?”“你只是不停的喊叫,声音虽然很大,但是很模糊,根本听不清你在说什么,只是你的声音有点渗人,好像很痛苦,怨气很大,赵止澜,你究竟做了什么可怕的梦?每次看你这样,我都很担心你。可是每次问你,你都不告诉我究竟做了什么梦。”
赵止澜听了李雪玉的话,先是发愣了一小会,歪着头想了想,然后掀开被子,赤脚爬下床走到李雪玉面前,苦笑着对李雪玉说,“雪儿,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自己也没记住自己做的梦,这个梦跟着我十年了,别说你,就是我爸妈也不清楚我做了怎样的梦,只知道我的梦很奇怪,很恐惧,因为醒来后我的脑海里面一片空白,压根没记住自己的梦。”
李雪玉楞了愣神,马上拥抱了下赵止澜,“没事,做梦嘛,忘了很正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那个,赵止澜,我听同学说我们学校的张述怀教授对这方面的事很有研究,听说他还自己开了一个古玩店,明天反正周末放假,要不我们找他帮你解下梦境?”
“雪儿,没用的,我爸妈这些年不知道找了多少的道士、法师呢,可是我记不住自己的梦境,那些人听了以后建议让我爸妈带我去看心理医生。。。”
“不行,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我们去碰碰运气。说不定张教授可以帮你呢,好不好嘛,止澜。”李雪玉拉着我的臂膀摇晃着。
“雪儿,谢谢你,先休息吧,明天不是约好要出去逛街的吗?”此刻的我虽然完全没了睡意,看着宿舍外面的沉沉夜色,我真心羡慕起李雪玉来,要是我不被梦境困扰该多好啊。赵止澜看着早已进入梦乡的雪儿,不再胡思乱想,闭上眼睛就那样躺着,也不知道几点睡的。
第二天早上,正睡的昏昏沉沉的赵止澜被李雪玉再次叫醒,“小懒猪,快起床,吃饭逛街去!今天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不许拒绝。”
或许因为昨夜的梦境,赵止澜知道李雪玉今天是不会放过自己了,肯定要拉自己去找张述怀,知道劝说无用,索性什么也没说,就当去散心吧。
张述怀是我现在就读的这所大学的历史学系教授,因为李雪玉平时喜欢这方面的知识,所以对张述怀很是崇拜,每次回来说起张述怀,李雪玉的眼睛里都是显光的小星星,为此赵止澜还曾经提醒过李雪玉,张述怀的年龄不小了,而且有家室,让她千万要注意保持距离。
李雪玉呆滞了一下点点头,从那以后,回来再也没主动说起过张述怀。
半个小时后,赵止澜和李雪玉已经出现在游玩一条街了,街上的人很多,李雪玉顾不上逛街,直接带我进了一家古玩店。
这家古玩店铺开在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里,店铺没有装饰,进入店铺之后也是很平常,店铺里面没有人。
接收到我怀疑的目光,李雪玉浅浅一笑,低声对我说,跟我来,拉着我便进入了后院,又穿过了一条长长的通道,这次进入的屋子感觉明显不同。
这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屋子,屋子里面的几个古玩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古玩,奇怪的是并没有见到张述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