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梦想仗剑走天涯,后来我就待在原地不动,不愿再去做出走一生的少年。
我在想性格内向是不是也算那么一丢丢安静,这样就可以避免很多的纷扰,从小到大,好多时候我都是一个人静静度过的,有时觉得安逸,有时也会觉得孤单。
当我周围原本有人陪伴的时候,就会肆意折腾不知珍贵,然后大家忽然在某一时刻留下我一人,待在狭小的角落里,就会感觉窗户似乎有无尽的黑暗,接下来就会展开各种各样的联想,想办法让自己的脑海热闹起来。所以很多事情都被藏在了心底,不愿意对外讲述,逐渐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只保持着固定的姿势,在小小的圆圈中踏步,夹着一支香烟,听别人喊一声:“hello呀,树哥”。我一度以为自己就是这样的人,最亲的人离开迷茫不知悲痛,最爱的人离开彷徨不知悲伤,可时间越过越久,当再次独处安静的时候,就会不自觉想到往事,昏黄的灯光下,有若隐若现的人影,我越走越近,影子越走越远。
然后我会主动或者被动的再去亲近一个人,结果就是从一个圈子中心出来,在边缘游荡游荡,看能够碰到哪个相连的线条,此前一直拖拉了好长阵子,后来终于找到了新的融入轨迹,再重新忘记之前的美好,换上新的笑脸,去对待下个人。要是上次的感情因年少而冲动,那么这次就相对平淡了许多。从相知到相见再到相恋,我俩只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然后就是长时间的分别,得在晚上才有时间互诉衷肠,顺便再每月抽出两天回家约会,平常没有什么大的波动,只有习惯的安静。去年夏天,我们手牵着手走在村边的小河畔,月牙弯弯,能看到远处树林中捉蝉的人,也能遇见迷路的萤火虫,它们匆匆飞入玉米地,害怕见到人。谁也不知道小时候满大街的虫子,如今却是那么稀少,暗得连孩童的梦都无法点亮。顺着小路走到尽头,是邻村的广场,旁边还有大片的杨树,挨着摸一遍,一晚上就抓住了两只蝉。不是我太笨,是它们太稀少。等到秋天,田野里一片空旷,月亮也大了许多,还是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散步,我送你回家,你跟我说晚安。冬天再见已是过年,坐在广场的秋千上,我紧紧抓着你的手,一天又一天。喜庆总是来得那么快,没有过多的言语,尽管有一些波折,我们还是订婚了。
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会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许着地老天荒的誓言,和一人相伴一生。等真正遇见对的人后才发现,哪有那么多的花里胡哨,我曾输给了距离,这次距离却帮我一把。一见钟情的美好,你说见到我后就认定了。
今年夏天好波折,前脚洪水后脚疫情,回家依然很平淡,又是那条熟悉的河边路,有人在小渠沟里摸鱼逮虾,我们坐在桥上喂蚊子,晚月照人,浮水映情。重要的日子终于定下来,也没有狂喜,一切似乎都是再按照它应该前进的方向,安静的听一会流水的声音,吹吹夜晚的凉风,相拥着回家,晚安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