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31日
写在三月尽头
阴雨连绵的日子,不知何时方休?空气潮湿得,仿佛伸出手都能握出一把水珠来。夏日来临前,最难过的时候。回南天该结束了吧?我觉得这和江南的梅雨天气有的一比。
想起前些天还觉得,这个三月怎么这样长?还自己给了自己一个理由,因为春节是在一月的缘故。只是,时间是真不经混,浑浑噩噩间,三月也走到尽头。
古诗里头说,人间四月芳菲尽,那指的是农历的四月。因为闰二月的缘故,今年的四月,大概要排到五一以后了。彼时也许江南已经踏入盛夏,芳菲尽处,大概是在我时时念起的故乡。那时春才起,却又马上就会落下。东北的春天,仿佛就在花开花谢间,总是这样短暂。
每个人的故乡只会有一个,只是在外住得久了,对居住的城市也渐渐产生了某些微妙的联系。有时候会想,将来离开这里,也会想念这里的吧?只是想一想,就知道会的。我从来就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所以也会有不舍,会有思念。那天出去吃饭时还说,若是以后回了老家,想这里的海鲜怎么办?大家都笑,然后自己也觉得这个问题挺傻的。哪里不能食海鲜呢?味蕾又没强大到,能分辨得出到底是出自南海还是渤海的海鲜来。
窗台上的朱顶红谢了两朵,又有两朵开起来,红艳艳的,给这个有点昏晦的黄昏增添了几分亮色。以前我们不叫朱顶红的,是叫对红,大概是因为这种花喜欢一对一对开放的缘故,后来又叫朱顶红,怕是担心叫“对红”别人不知道是什么,也只有在和姐姐说起时,才会叫“对红”这个名字,因为从前家里也养过“对红”,是父亲养的,姐姐也记得。
前两年,也是一个雨天,从一处小巷路过,看有那家门口摆了好几盆正在开花的朱顶红。朱颜玉叶,看着总能让人心生欢喜。打着伞走进去瞧时,还有人趴在二楼窗口向下张望,估计以为我是个偷花贼。实不知,我是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只能看一看,饱饱眼福。能饱眼福也是福,人呢,时时都要记得短足才能常乐。
从巷子里穿过,去超市的路上,有一户人家的窗下摆了盆石榴。无论冬夏,每次路过时都能看到。那天路过时还看到有两三朵细碎的石榴花,往叶间细寻,还有指甲盖儿大小的果子。小城有小城的好处,就这样的小巷子,就这样普普通通的人家,说不定哪一个拐弯就能房前窗下看到一抹惊喜。
去年还是前年曾与此89说过,看到一家门口摆的茶花开得不错。彼时他说他在养茶花,所以才想起那家门口的茶花。后来再去寻时,却忘记是在哪个巷子里看到的。时隔一年余,很久没看到89出没了,不知道他的茶花养得如何?今年有开花否?其实每每说到茶花,就会想起《天龙八部》里有名的十八学士,还有那个“抓破美人脸”。去大理时,看过那里摆的一个巨大珍珑棋局,还在里面穿梭过,只是大概去的时间不对,所以没有看到茶花,倒是那里有座小山,顺着网红桥走过去,爬那个小山时,陡峭得颇有几分惊心动魄。
前几年还喜欢到处走走,这两年大概是久不出门游玩的缘故,偶尔动一动念头,马上便自动打消了,总觉得累。人真是,越呆越懒。
煮了粥,拌着肉松吃。粥是老家寄过来的白米煮的,肉松是前几天为了做寿司特意去买的。这次买的肉松比上回买的味道要好,好很多。
暖暖的粥香,最解乡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