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
街中saoluan，人们争先恐后地涌向刑场。
高台上，赵无疾想要叹气，但他不能，陪伴他的，似乎只剩脑海中闪过的二十年前的那个初遇。
那时，他虽手中无权，但胸中有血。那时，他意气风发，纵论天下大事，无所畏惧。
那人只微笑不语，桌上有酒，碗里有肉，眼中有光。
现在，他曾发誓要改变的世俗，终将他的挚友迫至死地。纵然锦衣高冠，纵然睥睨众生。这形成已经千年的俗风，却似乎仍未被他撼动分毫。
他面目肃然，却心中苦笑，这就是他想握在手中的权力？这就是他能做的事情？这就是沙州王？
王？什么是王！
２、
夜色，柔和地渐渐覆上天幕。
葛萨老爹巡察完羊圈，提着鞭子回到篝火旁。
余晓风又惬意地倒满一碗，大口喝下。酒香勾起赵无疾的身体，他转身落坐，抄起面前的的酒碗，豪气地连饮数碗。
“老爹，冬天马上就到了，你还留在这里，如何过冬？”在马奶酒的驱使下，赵无疾随口问着。
“不能再往南了。”葛萨老爹叹了一口气。
“现在过不去，南边已经被许一刀的匪窝占下。”
“许一刀？他不是常在东边活动吗？”
“铁勒王纵兵驱匪，差点就抓到许一刀，但许一刀命大啊，不但逃出生天，还笼络了一批饥民，夺下了南边的城塞，守将一战未迎就弃城而逃。现在许一刀有城有粮，到处招兵买马扩张势力，据说还要攻下沙州，打回旧地。”
“攻下沙州？”赵无疾大笑：“只怕他会有来无回！”
“少主说得是，沙州兵精粮足，咱想也不是许一刀能打下的。”葛萨老爹忙着点头。
赵无疾拍拍葛萨老爹的背，放声道：“只要他许一刀敢来，我一定会杀了许一刀，还沙州四方一片安宁。”
３、
送走赵无疾和余晓风一行之后，葛萨老爹才长舒一口气。
夜星如萤，漫天闪烁着。
娜娜坐在老爹身边，好奇地问：“那个人说能让四方安宁，不是挺好吗？”
“要喊少主，你这么没规矩，会被罚鞭刑的。”老爹严厉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都走了好久了，又听不到。”娜娜撇了撇嘴，不以为然。
老爹疼爱地摸着女儿的头：“你不懂，这些要成为习惯，坏了规矩，有可能命都会丢的。”
“那他真的能杀了许一刀？”娜娜清澈的目光中略带着些憧憬。“如果通了南边的商路，咱们也和路过的商人做些生意吧，还可以听他们讲远方的故事。”
“不过是换一批土匪罢了！”老爹的话里并没有任何迟疑，“还四方安宁？四十年前，我还是孩子的时候，可汗王就是这样讲的；三十年前，铁勒王也是这样说的；二十年前，赵梦鼎大人也这样承诺。可是我们的羊，还是会被马匪掠夺，还是会被官家收去。四五十年，从来没有变过。”
“但那个姓余的客商说他有办法，既然他能说动少主……”娜娜小心地看了老爹一眼：“也许他们真的能做到呢？”
老爹摇摇头：“看着象个读过书的人，读过书的人总是会有一堆大道理的，我们听不懂，少主信他，天知道是吉是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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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 By：2023/4/23 20:35:24 [只看该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