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越发的冷清了,宝玉没了,晴雯也走了,就连老亲家都家去了,薛家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东府里尤大奶奶的妹子也抹了脖子了。偌大的园子里越发的空荡荡的,恐是不好的兆头,近日来一直梦到太爷,恐我去日也不多了,贾府昌荣这么些年,终归是不能长久下去了。儿孙多半不努力,好不容易有个珠儿,还年纪轻轻就没了,如今兰儿道是有几分他爹的模样,竟然也夭折了,凤丫头道是生养了一个,偏巧了又是个女娃。
眼瞅要立夏了,这身上越发的冷,我素来喜欢热闹,一安静下来,总是觉得有些凄凉。想起抹额,我又想喊鸳鸯了,用惯了这个丫头,一时换了人,总是记不住。腿毛长了,找胡庸医抓点药,几日竟然也不回来,实在看不好,找王一贴找点膏药,把腿毛粘下来也行啊。这丫头神出鬼没的,让我实在有点不放心啊,不知道是不是背着我做什么,我圈你个黑吧。
好在身边还有一个琥珀,这丫头道是乖巧的很,鸳鸯不见人了,亏了她还在跟前服侍,我身边那几个大丫头,调教好的,都送出去了,身边就留了这几个,本想着鸳鸯是个可靠的,不曾想最后还是得靠着琥珀,这丫头版面坦荡,道是可以圈白的。
小戏子们都遣散了,我唯独把文官收到了屋里,这丫头是个唱小生的,口齿伶俐,人也机敏,模样也俊,属她跟我投缘,她又有心投靠我,我也跟她有缘,便留她在府里在我身边,这个丫头也圈个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