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城北,一场大火。
北风呼呼刮着,在风的裹挟下,借着风力火势很快就蔓延开来。冲天的火苗,映红了整个天际。仿佛一张血盆大口,疯狂地在向天空吐信子叫嚣挑衅。
伫立在小镇中心的他,面容有些憔悴,眼神里满是疲惫。发福的身子,在火光的映照下,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他望了望远处家的方向,看到了慢慢升起的红光,宛若朝霞,仿如一轮红日升起。
“是要天亮了吗?”他暗暗想着,好似有什么东西突然窜入,又给了他满心的希望。然后他挺了挺腰,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着火光的方向走去。
离家越来越近,周围聚集了不少人,有人提着桶搬着盆在救火,有人在嚎啕大哭。
他看清了眼前夹杂着炽热气息的红光。这不是日出,是来自地狱的熊熊烈焰。
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见是他,有人走过来搀扶了一把。
“嫂夫人没事,就在那边,我带你过去见她。”
连番噩耗,见到妻子时,她悲痛不已,正哭得伤心。看到他平安回来,上前一把抱住,依偎在他胸膛,犹自啜泣。许是哭得累了,又接连受了不小惊吓,不一会竟自睡了过去,只得着人找了个马车,现带妻子去小镇上的客栈休息。
翌日,妻子醒来。跟他说着昨夜的大火,又问起他昨儿遍寻一天的情况,不禁悲自心来,其间断断续续又止不住的伤心落泪。见妻子悲伤难过,他心中又何尝不是,可还是只能强打起精神。好不容易将妻子哄睡着。他用凉水洗了把脸,胡乱楼下应付了几口吃食,又急急忙忙出去了。
昨个莲儿走丢后,他有去县衙报了案,还塞了银子,央着相熟的捕快们尽尽心。于是一早便去了县衙里打听,有没有莲儿的消息。颓丧的从县衙出来后,他又四下去找寻,一天下来还是一无所获。
又是一连数日,如此往复,已过了月余,还是苦无莲儿的消息。妻子终日恹恹,他心中不忍更是难以面对她,只得整日里在外面找寻忙碌。
“父亲来信了,信里说可以帮我们在那边安置。我也想他们了,不如我们离开这,回去父亲那边吧。”深夜回到客栈,妻子在等他,跟他说了这事。
他不想离开,想留下来继续寻找莲儿。可是抬头看见妻子憔悴的面容,又不忍拒绝妻子。
莲儿走失,家中失火,这里已经成了伤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