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十四岁那年家里给安排了一个相亲对象。
因为我是独自在外地生活,父母担心我没人管,就会学坏。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六岁时,家里给我安排我一个家庭老师,给我报各种补习班和兴趣班。初中时,我开始住校。进入大学时代,有严厉的宿管阿姨,夜不归宿的学生,会被写在一楼进门处的信息版上。
毕业后不到两年的自由生活,是我被压抑了许久的叛逆期骤然爆发的时期。
曾经,我想去酒吧做兼职,我想学别人在胳膊上刺纹身,我想养一只宠物,甚至,我想谈一场恋爱,在校园某颗树下与人热吻。
但最终,我只是养了一只猫。我发现自己已经习惯做一个木讷的循规蹈矩的人。
有学长打趣我,说优秀的人,果然各项指标都是A。我以为他是在恭维我。直到我的室友打抱不平说,她还是有些指标能到C的,我才明白那原来是个不正经的荤段子。
相亲前,我也曾暗恋过一个人。
最初,我并不知道那种感情能被称之为爱恋。以为只是遇到了一个脾气很好的异性朋友。
他从来不发脾气,总能耐心地为我解答一些专业知识,传授我一些临场的应对技巧。我把他当成一个好朋友。经常私底下与他聊天。久而久之,竟然成了一种习惯。
工作时,我经常拉他与我们组的同事一起吃饭。出差时,他总是带着我去吃当地的小吃,介绍当地的风土人情。在他面前,我发过火。有他在场的时候,我能够站出来发表自己的意见。在同事中,我会怼他,数落他的不对。而他总是温和地点头,有时候会解释,有时候会微笑着沉默。
直到有一天,一位女同事提醒我,说他是有家庭的。我很纳闷,说自己知道这个事。在对方惊讶的眼神中,我嚼出了一丝八卦的味道。
我恍然大悟,大家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但从那以后,我收敛了自己的我行我素。我开始不在微信上联系他。不再一边逗猫一边与他在电话中闲聊。
原本隔着的那张纸被突然捅破了,奇妙的皮影道具瞬间成了可笑的提线木偶。
但情绪中突然升起了一种不甘心的情绪。
与闺蜜一起喝酒,我把自己灌醉了。她们很奇怪,说我每次都是那个帮忙送大家回家的人,今天怎么突然有了买醉的行为。
那次我真的喝多了,我开始胡言乱语,我打开手机,向所有可以倾诉的朋友问好,然后找这些与自己在现实中没有交集的人说了很多很多。
自然,有一些话是我编的。我把自己想象成一个第三者,一个企图去破坏一个中年男人幸福家庭的绿茶。我大言不惭,说自己很想知道,在哪些方面不如对方的妻子?
但其实,我都没有见过他的家人。
事实上,我们只是,或者说只是我一厢情愿地将他当成自己的好朋友,一个可以让自己释放叛逆的异性朋友。
酒醒后,我便后悔了。
我打开自己在各个平台上的通信软件,确认自己没有跟现实中的朋友胡言乱语,并向昨晚被自己骚扰的网友逐一道歉。
然后我删除了手机上所有通讯相关的APP。
那天上班,我碰到了他,他向我点头微笑,并没有提这些天为什么没有在下班后联系他。
我尴尬地朝他点头。
仿佛自己依旧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生。
但一切已经不同了。
我不再拉着他和我们组的同事吃饭,出差时也不再主动坐到他的身边,不再向他作为那些城市有什么特色美食,不再拿一些幼稚的哲学问题去为难他,不再向他发脾气。
与相亲对象第一次相见时,对方问我以前有没有谈过恋爱?
我想了想,如实告之。
我说,谈过。
是的,一厢情愿地谈过。
就好像车来车往的十字路口。
车胎印似乎总在相交,却很少真会相遇。
以上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烟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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