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漂亮的妞 ,睡了她,就睡了女菩萨”
晚上到家已经快十点,包里背着地铁久久鸭买的鸭架、鸡爪、鸭头。回家的路很焦躁,不知是期许啥。爱人今天去外地找闺蜜,闺蜜的男朋友是我的大学要好的哥们,准确的说,我是媒人,按照老家西北的习俗,他俩婚礼的时候,我应该端坐太师椅上,心安理得的受他俩给我叩头的,还应给送我一个媒人馒头才是。
至于为何周六这么晚才回家,无它,加班。本来预算一千万的项目,甲方高标准严要求,硬生生逼我做到了两千万的预算。开心的是老板,能额外多收一笔费用,落实的是我,工作量直接翻倍,心力憔悴,各种斡旋,今天眼睛一直酸痛。
老婆不在,回家,着急忙慌的换鞋,洗手、开机、整整齐齐摆开卤菜,把藏在阳台的酒坛子请出来,十多年的老酒,稠、挂壁、呈现诱人的淡黄,一切就绪,缺一部电影下酒。
很诡谲,第一反应永远是《双旗镇刀客》,这部电影已经刷了无数遍,每次都是漫不经心的看,每次缺电影下酒的时候都会想起它。对于生、长在黄土高坡的我,有种难以抗拒天然的亲昵,就如同《白鹿原》、《平凡的世界》《废都》,我痴迷着弥漫着漫天黄沙又充斥着苦难和干涩的背景,我深爱这种直接,粗糙、粗鄙的文笔,我迷恋这种夹杂着汗臭和肉欲的文字,就如《白鹿原》中开篇便“他长着一个狗的家伙,长到可以缠腰一匝,而且尖头上长着一个带毒的倒钩,女人们的肝肺肠肚全被捣碎而且注进毒液”。哈哈,粗俗,包裹着一种破而不发的能量,我想这就是文字的魅力吧。
以前读书的时候,羡慕鲁迅笔下的江南小镇,总盼有一天我也能躲在滴滴答答掉着雨珠的风雨廊下,歇依在美人靠上,二两黄酒,一小盘茴香豆,来个小尼姑让我“调戏”一下,使我嘟囔一句“和尚摸得,为何我摸不得”,岂不是人生之大圆满。
现在真的定居在江南水乡,也多次去过梦中的水乡,茴香豆涩且难嚼,充耳都是“黄酒棒冰”的叫卖,刻着“早”字的课桌也只能远远观望,我甚至都怀疑百年前的课桌能否保存到现在,又暗暗否定自己,南方多用杉木,妥帖的话百年时能熬下来的。
百草园最多的是蚊子和人,我曾在百草园找个略人少的地方,坐下,默想我读过的百草园文章,尝试还原脑海中的百草园,徒劳而已。
慢慢觉得,他乡永远是别人的故乡,我的故乡永远停留在那个春天刮着漫天黄沙,拿一盆水洗脸洗手洗洗脚洗袜子,那飞机上看去沟沟壑壑,瘦骨嶙峋的大地。
如今生命中有了她,一个温文尔雅的女孩子,喜欢穿裙子,爱美美的蝴蝶结发卡,爱读迟子建的散文,痴迷于五月吧这种版面老旧到让我怀疑回到千禧之年的BBS,能顶着六月的烈日追着拍荷花女子,我觉得人生真是有趣,月老一定是个老顽童。
我爱她,甚至让她觉得是一种老父亲般的关爱,少了情侣间的激 情,我许诺带她去我认识她之前常去消磨时间的清吧,她不碰酒精,我却酷爱酒精,至今,仍未兑现这个承诺。我有点胆怯,我怕我在那个环境,我会把孤寂情绪沉默又胆怯自我,那个蜷缩在角落沙发里,窥视揣测他人的我,赤裸裸的展现在她眼前。
岁有其物,物有其容;情以物迁,辞以情发。
我很忐忑,我曾经的夜生活,我轻车熟路的夜生活是孤寂的,独处的,就如同今天的我,二两小酒,一部电影,一本书,消磨了无数个夜,小酒微醺,正好酣睡。
我怕,我的夜生活会让她觉得我是个无趣又自卑还喜欢逞强的人。
佛洛依德《梦的解析》说过,越是软弱的人在梦中越厉害。我想《双旗镇刀客》里面的孩哥就是梦中的我,低调,隐忍,却是顶级的刀客,为了爱的人,为了双旗镇,能几回合间斩杀大漠顶级刀客一刀仙于,深藏功与名,不辞而别,带着好妹浪迹天涯。
可现实中的我,处事却愈发活着像沙里飞,行事愈发像二当家,蝇营狗苟。
菩萨在天,菩萨其实是男性,这狗日的,光怪陆离。
睡男人,那是要拆酒店的花洒的。
明日无事,真好。
夜生活,我想带着她,一起露营,看浩瀚的星空。
至于菩萨,梦中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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