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辉跌落天边,夜色就弥漫开来,开始是模糊的,在习惯模糊的时候,它已经夜深。
我所住的小区,外围商铺有水果店,电玩室,烟酒店,餐厅。这些商铺带来的人流让街道充满红尘烟火味,而不是空无一人的莫名冷清。
只是休息时,大型风机的吼声不绝于耳,那是杂乱无章,没有抑扬顿挫的单调嘈杂的噪音。
这是夜班机器启动的声音。干扰休息,我没有投诉。
制造业,已是一言难尽。
小时候常被一道蓄水池应用题弄得焦头烂额。蓄水池注满水需要五小时,放流用三小时,各种问题层出不穷,要么问水立方的多少,要么问注和放同时,放空的时长。理不清的焦头烂额如同一知半解的疑惑,掩埋成未来的隐患。
改革之初,代工模式的制造业的蓬勃,收益远比务农大。很多人弃农从工,形成蓄水池注水大军。大军把水池蓄满,不及时引流,就会出现满溢。
蓄水池应该引流去哪个领域,这是个大难题。农产品?流向农产品必会导致民生领域价格上涨,这肯定在管控之中。还记得当年大宗商品大豆的交易,外围多头和空头的搏杀正酣,空头处于下风时,有一家神秘的大财团释放出大量空头筹码,外围多头最后铩羽而归。
然而人口流动形成住宿的巨大需求,促使地产行业高速发展。资本是逐利的,大量的资本蜂拥而至,加速蓄水池的流动,注入和流出冲破细水长流的传统,简单粗暴,形成此消彼长,一面倒的势态……
人同样是逐利的。在商言商,为提升企业自身价值,只要能和地产沾边,多少企业家放弃了创造蛋糕,变成瓜分蛋糕的一员。
蛋糕的大小已定。蓄水池凿开的洞越来越多,流得越来越快。制造业一言难尽,务工人百口莫辩。
不仅如此。我走过曾经的步行街,各大商铺仍然放着振耳欲聋的音乐,商铺门口张贴着绝色的纸,上书“清仓大减价,血本无归跳楼价,低至一折,租期合期已满,关门最后一天”五花八门,满是急切销售,货如轮转的渴望。这种促销经营模式最早见于各种展销会,一个临时搭栅形成的展销会,一时人来人往,获得成功。商铺也跟风经营模式。二十多年过去了,还在沿用这经营模式。只是今天的街道已冷冷清清。大家已养成足不出户,就能逛各种冠以清仓撤柜等商品,还不受售货员目的明显的推销话术。
水从哪里来?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水从哪里来?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 流浪远方,流浪? 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为了宽阔的草原,流浪远方! 流浪!还有、还有,为了梦中的橄榄树,橄榄树。
生活的目的就是为了更好地生活。《我想有个家》唱出大部份人对居有其所渴望,而《活着就是等待》,把等待什么留给大家填空,或者积极,或者消极。在自我思想斗争中,胜利和溃败也难以定义。
但黑夜来临时,我早已忘记了依赖煤油灯照明的时代,在没有自媒体,没有电视甚至没有报纸的年代,父辈们的日出而作,出落而息的传统作息,吹熄灯后的繁衍生息单调唯一的夜生活,最大的贡献使人口迅速增长。今天的我对着电视机体育频道,已不复愤慨嚣张对女人说,你给我生一支足球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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