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号上台,我的心跳加速,轮到我了。该说些什么呢?
四十二号,我,感到困惑。明明是魔教的暗杀培训,却要求我们上台自我介绍。在这冰天雪地的训练中,还要搞世家风流那一套?
杀手,岂不是专门用来砍人的吗?
我,四十二号,不像那些来自各大门派的学员,精通天文地理、奇门遁甲、琴棋书画;我只擅长一件事情,那就是砍人。
“我叫卓玉贞。怀此贞秀姿,卓为霜下杰...”
三十八号上台,再有三个人就轮到我了,我究竟该如何自我介绍呢?
我捏着手中的名牌,感到自己在这个班级里排在最末,或许我只是被随便招进来的。
我模糊地回想起那天尴尬的自我介绍,我勉强完成任务,只记得有人在我勉强完成任务后笑着说:“恐怕我要让你失望了,因为你不是最后一个。我才是,我是四十三号。我姓沈,名哲禹。”
“卓玉贞。” 居然是和我同室。入学仪式后,有教导老师把我们带到了各自的住处。
“你叫什么名字,刚刚没听清楚。”
“姐姐,像我这样的野孩子没有名字。而且,杀手只需要编号就够了。”
“你错了,我们不是杀手,是影子。你听说过七星隐龙吗?魔教教主把他亲生儿子放在杀手中。我们中最出色的人会成为七星,拱卫隐龙。”
原来将我们这群孩子聚集这个冰洞里,不仅仅是为了培训杀手。难怪这些武林世家肯把自己的孩子送来挨冻,不过,我只想学杀人,我也只会杀人,“那么姐姐,你是七星还是隐龙?”
“猜猜看。”
“都不是。姐姐,你是明月。”我歪了歪头,这时我的眼中似乎闪耀出一丝光芒,仿佛明月在那一瞬住进了我的心中。
“明月。” 卓玉贞似乎回想起了什么,轻声念道“明月本无心,何来明月心?”接着她掩饰起自己的情感,笑盈盈地问道,“你想要个名字吗?”
“我需要什么名字呢?我就叫桌子吧。” 我把行李丢到桌子上,从中取出一把小刀开始擦拭。
"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
在拉哈苏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曾经有个魔教女杀手喜欢过一个少侠。女杀手用少侠的头颅向魔教教主换了长老的位置。很多年后,下属在女长老的书籍里找到一张小像,上面用簪花小楷抄了一首《章台柳》
“女长老其实一直爱着少侠。”卓玉贞给我讲这个故事时如是说着。
“爱不过她的前程。”我比了一个手刀的姿势,“换我也一样。”
“那这是什么。”卓玉贞指了指床沿上用指甲刻的一个“折”字。
“折戟沉沙。纪念我前天在小较里被白玉虎打败。”话虽如此,我却知道。这是一笔未写完的哲字。只因念及音同折羽二字,未敢写完。那时,我还信命。只怕那一笔羽字写完了,就将我们所有人的悲剧注定。我的,他的,她的...
很多年后,我有了自己的名字——明月心。而他,叫公子羽。
在这个冬天,我默默地为沈哲禹制作了一件棉衣。寒风如刀,我希望这件衣物能给他带来一丝温暖。然而,就在我鼓起勇气要将礼物送出之时,我看到了那一幕
雪花飘飘,银狐风氅随风舞动,沈哲禹身姿如松,有佳人为他披上华美之衣。
我手中的棉衣,仿佛一夜间失去了光彩,心中的勇气,如同冬日里的溪水,被冰封。
我火烧了棉衣,自己划掉了床沿上的折字。从此开始,一心练武。
后来,我听人说沈哲禹是辽东大侠沈沧海的儿子。沈沧海的儿子,果然我这样的野人配不上的。
我向教主申请去南方执行任务。从此,他在辽东,我去江东,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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