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光辉撒在山坡上,山峰仿佛披上了一件金灿灿的琉璃裙。
一行大雁逆光而行,它们穿过厚厚的火烧云,飞向山的那一边。
山峰一重又一重,隔绝了江湖的纷纷扰扰,也隔绝了江湖里的恩恩怨怨。
山谷中静悄悄地,他们骑马相对,无言、无奈。四目相对,两声叹息,不敢也不能说爱。唯有,默默无语。
老天怎就如此作弄人,为什么让不能相爱的两人遇到?!为什么让不能相爱的两人深深相爱?! 这是他们永远解不开的迷题,也找不到答案,或许江湖就是这样。
追风和逐月似乎也体会到此时各自主人的心情,两匹马相隔两步静静地站着,不像以前那样欢快地耳鬓厮磨。只是马耳朵偶尔轻轻动一下,彼此传递着情意。
一阵清风吹过,轻轻拂起衣角,花朵随风摇曳,花香阵阵,沁人心脾。
“绾绾……”他轻轻喊着她的名字,打破了四周的寂静,却不知说什么。
他催马向前一步,她赶紧催马后退一步,他们始终隔着两步的距离。
“阿羡,别靠近! ”她狠下心来,眼里擎着泪。
“绾绾,我们放下仇恨,好吗?我们现在离开这里,去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隐居,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好吗?”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说完他已经泪流满面。
“放下仇恨?放得下吗?!”她反问道,语气却充满肯定。“我秦家48口性命,你让我怎么放得下!”她激动地吼道,逐月不安地又退了两步,马蹄踩倒了一片鲜艳的花朵。
他紧跟着上前两步,他们还是隔着两步距离。
“绾绾……”
“我爷爷、叔伯、兄弟姐妹都在天上看着我,等看我血刃仇人那一天。我怎么能和仇人的孙子做夫妻。”她打断他的话。“绾绾,那都是上辈子的恩怨,和我们没关系,更何况你父亲已经杀死了我爷爷。冤冤相报何时了,上辈子的仇怨已经了结,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他乞求道。
“因为,我身上流着秦家的血,你身上流着莫家的血。我们永远隔着两步,一步是秦家,一步是莫家! 两步的距离我们永远跨不过去。秦家不允许,莫家也不允许! 江湖各个门派也不愿看到秦莫两家联姻。”她激动地道。
“阿羡,你看这满谷的花朵如此美丽,却经不住马蹄的蹂躏。”她指着被逐月踩倒的花朵,叹口气: “走吧! 再见我们就是仇人! ”她语气决绝。
“绾绾……”他无奈,她默默催马掉头而去。
他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他的眼前。
此时,山谷恢复了安静,太阳将要落山,余晖把整个山谷染红,花香在谷中弥漫。
“绾绾,我爷爷杀秦家48口是被人利用的,是左盟主借刀杀人。”他盯着她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
“绾绾,我一定给秦家48口报仇! ”他眼神坚定,两脚用力夹住马腹,踏马出了山谷。
从此,江湖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一个叫雁无归的少年将江左盟连根拔起,从而江右盟崛起并逐渐统一江湖。此是后话暂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