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停针
◇◆第一章
巴哥没有疤,生得很白净,是个绣工。很神奇,无论是湘绣、粤绣、苏绣、蜀绣他都会。五爷说巴哥受上天垂怜,自带福䘵,大半辈子不晒太阳,不淋雨,坐着就把钱挣了。
2018年巴哥经历了一场地震,手没有断,伤到了筋,之后,手便不利索,自己就少有实操,回到祖屋小院直播教学刺绣,粉丝巨多。
七夕前夕,巴哥隔壁搬来一个女人,个子不高,却总是穿着恨天高。女人从巴哥门前路过的时候,踩着“嗒嗒”的节奏,一步二步三步硬是将石板路踩出T台的感觉。巴哥听到声响会不由自主地朝栅栏外望去,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期待女人回眸一笑寒暄几句。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到了月圆夜,巴哥坐在百香果的藤蔓架下烹着清茶,一抬眼,隔壁女人推开院门踩着恨天高走到他面前停下“哥,借你的针用用,脚板心有个疱,要挑一下”,巴哥愣了愣,接着起身回屋去取针和消毒酒精,出来时,碰上女人笑吟吟的眸子,巴哥的眼波跟着荡漾起了个圈,但很快收敛。
巴哥近看女人,女人生得一张鹅蛋脸,嘴唇像舒淇很性感,胸也挺骄傲,女人很温柔,“折腾我几天了,今夜特别厉害。”巴哥拉过藤椅,示意女人坐下。
女人丰臀细腰摩擦着藤椅,脱下恨天高,再脱下肉丝袜,抬起右脚搭在左脚大腿上,再把抬起的脚往怀里搬了搬,“完了,手抽筋。”针掉在女人裤管上,女人的手停在半空中,手指弯曲,形态有点好笑,像凤爪。
巴哥拣起针,说:“我刺绣不错,不知道刺疱行不行。”
女人眉眼盈盈,“谢谢”。
巴哥蹲下身,左手抓住女人的小脚,右手捏着针,慢慢地挑着疱,淡淡的艾草香漫过鼻尖,夹杂着老姜与花椒的味道。
一时神驰,长疱的地方像是伸出了小嘴在他的手指上嘬了一下,凉凉的,痒痒的。巴哥手一哆嗦,一针扎在女人的肉上,女人“啊”的一声,巴哥红到耳朵根,连连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女人脚板心长疱的地方浸出了红,散成了花,形状有点像矮雪轮。
在巴哥惊诧又失神的档口,女人连忙将光着的脚塞进恨天高,谢谢两个字从风中飘落下来,贴在巴哥的耳边,巴哥的耳根又红了起来。
看着女人离去的婀娜背影,巴哥惴惴不安。莫不是单身太久见到生香活色出现幻觉了,水疱怎么会伸出小嘴?越想越有羞耻感。
巴哥抬手用力拍自己脑袋,一下,两下,可是刚刚那一刹那的“嘬”是真的出现过。
还是自己生了邪火?
巴哥拿起茶盅,大口大口地喝着茶,想尽快去掉邪火,忽悠听到隔壁女人,“啊……”。巴哥立即掉头望向隔壁亮着的窗灯,那女人又没有发声儿了。
巴哥看着半壶茶,半扇门,半张床,久久无个睡意。
月亮越爬越高,隔壁的窗灯终于熄灭。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