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年前夏,苏联摇滚天王维克多崔驾驶着他的“莫斯科人2141型”外出时与一辆伊卡洛斯250.58型中巴客车高速相撞,巨大的冲击力使崔的座驾发动机飞到十几米远,崔当场死亡,客车司机轻微伤。因着崔妻子证词、目击者证词、肇事司机情况等各类信息的冲突(这些内容可以知乎上查找),维克多崔的死亡被指向三种可能,即——谋杀、自杀和意外。
持崔是自杀观点的人引用了《Следи За Собой 注意自己》说崔有过暗示,我专门去听了,在曲调上没有听过相关情绪,而歌词上则另有指向,以开头为例
Сегодня кому-то говорят: "До свиданья!"Завтра скажут: "Прощай, навсегда!"
кому-то говорят(他们说)很明确了讲述这个故事的主体不是自己,而后面До свиданья(再见)和Прощай(永别)的对比也更多表现出一种迫于现实的无奈,而后面歌词中多次出现的Следи за собой(注意自己)都一直透露着生的渴求,那个真正扼杀求生者的人是谁呢,歌词里面有,我就不过度解读了。
好,回到本文主题,除了《Следи За Собой 》歌曲外《Группа крови 血液型》也作为崔的代表作享誉更盛,其MV的叙事也极为精妙,被中国大学生多此翻拍,在MV中,我个人似乎看到了崔对自己生命的忧虑,为避免陷入主观,仅在MV的叙事上做部分分析。
MV的开头是一个电话对话,对面的女主妮娜一直呼叫着“喂”,然后崔说了声“我现在就过去”(部分字幕翻译成我下次去,是错误的),值得注意的是,直到电话挂断,女主始终没有听到崔的声音。
然后是剧情开展,雪天、路灯,一个22点54分的标识,时间跳到55分,崔出现在镜头中——雪天长甬道下头顶风雪衣衫单薄的人 ,很远处才有路灯。
镜外音——能借个火吗?
崔拿出打火机,一个头戴圆顶礼帽的高个子男人走进镜头,他凑近崔,掏出匕首捅入崔的胸口,在这里过程中,崔打火机的火光始终亮着,高个男人完成“突袭”后淡定地攥着崔的手用打火机点燃自己口中的香烟,崔疼痛跪下,音乐响起。
而后,高个子男人转身离开,特写给崔,他依然点燃着打火机,目光真挚,低下头后,鲜血开始滴落。
高个男人离开,走到临近第一个路灯的时候左转,消失在黑夜里。
崔继续攥紧着打火机,站起来点燃口中的香烟,然后转身离去,转身而去的道路满是路灯。
有趣的是,崔转身后,原本向左走的男人实际变成了向右,有人拿这个做“苏修”的批评,我不太懂这些,不做评判。
而后,是整段的雪夜行走,直到第一段歌词结束。(歌词我放另一段)
然后是间奏,中间有段对话,似乎是有意识表意不全,先是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声说“Ну что ж, ребята,Ещё?”(好了,伙计们,还继续吗?)(当然,Ещё也有“再来”“其他”等指向,具体看翻译),而后是一个青年男生说“А Дети?”(孩子们呢?),而后是孩童们愉快的声音“Да”(是),最后中年男生无奈地说“Ну ладно”(那好吧,算了)
我感觉,这段加在MV中是有指向的,几个角色应该都有具体对应。
对话结束后进入第二段剧情,崔被人群殴,两次1V3后跟一个坐在椅子上头戴瓜皮帽的男人对视,这个男人是谁,是被苏联入侵阿富汗吗?还是MV的拍摄地阿拉木图?我想要参照歌词来进行思考(看另一段)。两个人抽烟对视,似乎达成谅解。而后的镜头,一个男人坐在蓝色游泳池底端,手里拿着一个东西,MV年代久远,我放大后看觉得可能是眼镜,是代表知识分子吗?这男人西装革履,手持眼镜坐在被抽干的游泳池底部,是什么寓意呢?
而后的镜头,风沙、土房、破旧的门窗。
镜头再转,一个粗布衣服男人躺在地上,双手抓着落叶,痛苦叫喊。
镜头又转,崔轻蔑地笑,看看手套后仰头叹气,嚼着口香糖,面露凝重。
所以,这个痛苦的人又是谁?
最后,镜头转入落雪甬道,结尾一个女声总结——在这乐观积极的音乐下,我们的电影结束了。
好,再回归对崔死亡的讨论。
在《血液型》MV中,我没有看到崔的自杀倾向,甚至隐约能看得出他对社会每个阶层的思考,他不想参与战争是不想践踏任何人(Я никому не хочу ставить ногу на грудь.),但MV中的他依然参与了争斗,为了达成和解。
主观来看,有人希望刻画崔自杀的形象可能把他与“美西方走狗”关联在一起了,应该说在意识形态战争中,美西方确实各类手段频出,但崔真的是走狗吗?我从他的音乐中没看到,即使是他最激进的《Хочу перемен 渴望改变》中,也没有一句对祖国的咒骂,有的只是带有渴望情绪的积极向上。
至于崔死于谋杀还是意外,这不得而知,一个积极向上热爱生活的人是否会自杀我不能完全否认这种可能,但即使存在,人们至少不该凭着主观去栽赃,如果他真的是“美西方走狗”,撒播历史虚无主义和错误的文化意识可比直接提出自身观点安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