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不要怕,我会一直在这里守着你。”小毅看着眼前的风灯,嘴里碎碎地念道。
阿娘常氏已经走了3年了,小毅在这里也守了一年。他想他的阿娘会再来看他一眼的,哪怕只有一眼,他也满足了。
据说家里去了长者,逝者的至亲之人,点燃一盏50年之上的风灯就能把逝去的魂灵招回过来。为此,他求了阿婆好久,才从库房里找来了一盏60年的风灯,这一年他日日夜夜守在阿娘的墓前。有时候就是那样坐着,看着太阳升起到太阳落。这样不分白天黑夜的等待,让他心中充满了信心,他想:“阿娘有一天肯定会来看我一眼的。”
他又开始数天上的星星,还有围着风灯飞来飞去的鸟儿。他觉得可能这些鸟儿就是阿娘派来的,日日夜夜陪着他和这盏上了年纪的风灯。
小毅睁着大大的眼睛,数着越来越多的鸟儿,这些鸟儿通体黑色就好像和夜色融合在一起。但是小毅这么久早已经锻炼出来夜视的能力,他能轻轻松松就着眼前的风灯数这些鸟儿。“1,2,3,4,,5,100,102。。。。。。。”
他一边数着鸟儿,一边想着这些鸟儿是不是被阿娘安排过来照顾他陪他的?他不想再回到那个没有温度的山庄了。自从阿娘去世后,阿爹已经又续了弦,那个后娘当着他阿爹表面上对他嘘寒问暖,但是只要阿爹离开他们的视线,她就不给他好脸色。他知道有了后娘就有后爹,所以他从来不对阿爹提起后娘对他的苛待。
他宁愿在这里一直陪着阿娘说话,一直在这里数着这些黑色的鸟儿。在他数到103的时候。一个鸟儿俯冲过来,小心翼翼落在他的肩头,用尖尖的嘴啄着他单薄的衣服。他轻轻把鸟儿从肩头拿下来,放在自己的手心慢慢地抚摸着。他想:“是不是阿娘安排这个鸟儿来安慰我的?”这样想着,他的手抚摸地越来越轻了也越来越温柔。鸟儿又用它尖尖的喙啄着他的手心,最开始的时候,小毅还是沉浸在思念阿娘的心事当中。后来他渐渐被手心的那些轻啄吸引住了。因为他发现随着鸟儿的这些轻啄,他觉得鸟儿像是在用自己的喙写着字。。。。。
他有些激动双手不听使唤的颤抖着,果然这只鸟儿一直在他的手心反反复复写着相同的几个字:“小毅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