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去过无人区,但看过一些报道,无人区是一些人的梦,那里有他们平常时候尝试不了的体验,有出乎意料的惊喜,无人区也是某些人梦终结的地方。即便你的思想再高耸,在自然面前,物我终究平等。除了这样的一些关于无人区的报道,无人区跟我没有一点儿关系。因为我没有他们去无人区的那种勇敢,也就没有那种想挑战自然的危险。我也有梦,我的梦不张狂,它滋生在我狭窄的小心里,颤巍巍长出来,伺机开放。
这时候的我,也是一朵野花。
我忽然想到我以前的一个朋友,他曾经用这样的句子来描绘我,说我是平凡土壤里长出来的一朵小花。这样的描写,甚合我意。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说到绽放,每个人脚下的田地有大小优劣的区别,但是在这片田地上,每个人都有绽放的权力,而一旦绽放,每个人都应该是骄傲的。
小时候我喜欢唱歌,什么都敢做,自由表达自己,后来我忽然就失声了。那段日子,任凭我怎么调整,都调理不好自己的气息,我对自己说不紧张不紧张,可是我变得莫名紧张。很多年后,我依然记得我当时站在舞台上,台下是叽叽喳喳对我失望的人群,他们黑压压的,他们的声音逐渐被放大,舞台上的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从那以后,老师没让我再登台,甚至提问题,都有意略过我去问别人。那些我明明会的问题,那些明明在我心里攒动的答案,但是我就是说不出来。
那时候我很矛盾,在内心不断调整自己。以至于时至今日,我依然会在很多个梦里,唱歌,唱那些咿咿呀呀的戏曲,在梦里很努力很开心地表达自己。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很久。期间,我在不断地失去。而我跟随着这些失去,也变得越来越颓废。直到有一天,我觉得我已经没有可以再失去的东西了,我忽然就勇敢了起来。
那天在课堂上,我又一次被老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我茫茫然站了起来,心里在说着:还能怎样呢?
那一次,我的回答让同学们都惊叹了。我在老师的表扬声中骄傲地坐下。我从没有想到,要恢复自我,原来需要的是失去。
后来,我毕业,参加工作,成家立业,又遇到了很多这样的时刻,我都表现得镇定又勇敢。
再后来,无论到了多荒凉的地方,我都能尝试给自己建立一个无人区,并学会在自己的无人区里,骄傲栖息。
人生一定会有一些时候,处于命运的无人区。这样的时刻,你不要害怕孤单,也不要害怕失去。孤单是一面镜子,能让你更清楚地照见自己。而失去,只会让你更加珍惜你现在拥有。
想起我小时候,妈妈曾经惧怕长大的我会进入无人区,无人照顾我,便时常来催促和更正我,说要怎样怎样才行。
如今,妈妈也可以放心了,我不仅能在自己的无人区活成一个大漂亮,而且还可以伸出友爱的手,邀请别人来我的无人区居住。
此刻,我正坐在一片繁花里,清晨的一阵敲门声,有清新的花束跨越那一屏阻隔,进入我的无人区。
如果无人区是一种人生的必然,我愿意在我的无人区,骄傲地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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