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木齐,一个离海很遥远的地方。
这里有诗,有画,有远古的呐喊,在雪山之上,在秃鹫的翅膀上。
在白头翁飞过第一缕风时,天山在草原上,搭上了白帐篷,铺上毛毡,拉上了马头琴。
我的前世,是车师国,也是庭州。
也是准格尔汗国,那是在大漠落日的狼烟里,我把双手伸开,几千公里,成为辽阔。
我会多种语言,中原官话,哈萨克语,维吾尔语,只因我的基因里,响着匈奴的马蹄,留着可汗的血。
我喜欢在雪山之下跳舞,也喜欢手抓羊肉,我高鼻梁深眼窝,我在大唐的边缘里
成为一杆旗帜,晃荡在长安、洛阳青衣长衫的惊恐里。
其实,我只是想望一望,那大汉的经书如何记载,旷古的凤珠和大地最粗犷的胸口。
然后等来刀剑铁骑,在沙漠里磨砺我的骨骼,然后我埋葬了多少将军和士兵,
在某一个热血浇灌春天的时节,我长歌当哭,皈依天南,从此无牵无挂。
我戴耳环,穿长筒皮靴,大摇大摆在闹市里如白马狂奔。
我向西走去,那是无垠的山脉和狂热的大地,我赤城如子,向东呐喊。
某一年,我在西边等你,待黄河的水,倒灌黄浦,回流渤海。
我想,我依然等不了,匈奴血,一匹马
在疆场奔跑,在日落时,只能说,三生有幸,何其当年。
我只在西部边陲,像远古的部落一样,点燃篝火,静静地望着天空。
星辰大海,都是相遇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