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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山河令
  1楼 群杀玩家  31帖  2024/4/16 12:46:43 注册|搜索|短信|好友|勋章|藏票|洗衣||我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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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1区-33-2-8]昭昭心自知  发帖心情 Post By:2024/4/16 20:20:57 [显示全部帖子]


第一章 重生


闭上眼,深呼吸,再次睁开眼……


我看到的不再是昏暗的佛堂中青灯摇曳,而是真真切切地看到雕花窗外郁郁葱葱的花木;鼻尖萦绕地不再是檀香味混杂着酸苦的中药味,而是春风送来的清新的花草香气混合着闺中女儿幔帐里熏着的甜香;耳边回荡的是廊下婉转莺啼,远处动听的丝竹之声……


揽镜自照,镜中不再是形容枯槁的老尼,而是容颜娇艳的少女。


直到那个叫做雨芹的丫鬟进来,说要帮我熏熏帐子,我再一次确信,在佛前许下的愿望成真——我重回了十六岁那年。


而今天正是云天放大婚的那一天,也是我给他做妾的那一天。


摊开自己的手心,十六岁少女的手依旧是纤细修长,唯有略微粗大的关节,掌中的老茧昭示着手的主人并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闺中少女。


我本是江湖儿女,原是穿山越海的云中雁,奈何自己却被虚情假意迷了眼,非要做富贵乡里的笼中雀。我出身于飞云山庄,自幼习得武艺,及笄后离家闯荡江湖,偶遇了侯门公子云天放。因为云天放与我身边那些不拘小节的江湖豪客比起来显得是那么不同,他长得细皮嫩肉,穿得人模狗样,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每天洗脚,不会距离三尺就汗味扑鼻。


酸秀才们的话本子里曾经说,一见檀郎误终生。我从几个山贼手中救下云天放这个绣花枕头之后,他邀我一起回府,我也就这么跟着来了。踏进雕梁画栋的定安侯府,让我似乎进入了一个神仙世界,这里的一切都是香的,软的,美的,闪着光的,似乎也是更加优雅而高贵的。


我为自己不够优雅的举止自卑,我为自己说话时带有的口音自卑,我为自己不懂熏香花道刺绣抚琴自卑,我为自己因为风吹日晒而略显粗糙的皮肤自卑,我为自己没有被精心保养过而不够顺滑头发自卑,我为自己不够纤细的腰肢和过于高挑的身高而自卑,我为自己握剑的手上留下的老茧而自卑……


当我走过花园的回廊时,会听到不远处丫鬟们带着笑意的窃窃私语,我会更加的局促不安。

就在我忍不住提出离开时,云天放在某一天晚上在花园中拉住了我的衣袖。


月华如水一般倾泻在荷塘里,那银色的波光又映在他的眼睛里,他说,不要走,他喜欢我,希望我能留下来。他说,在他的眼里,我胜过端庄的贵女,胜过聪慧的才女,胜过各式各样的美人,他说他内心深处只有我。


于是,我留了下来。就像一只漂流在海中的猫,唯一的依靠就是脚下的这块浮木,因为恐惧不得不把这块浮木抱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直到自己的爪子血肉模糊。


留下来不久后,云天放告诉我,他本身是有婚约在身的,是东平侯的女儿闻芷英,不日就将成婚,但他内心深处唯一爱的还是我。我告诉他,他大婚的那一日就是我要离开的那一天。


前世的这一天,听着外面的礼乐声,我一边流泪一边打点行囊,整个人浑浑噩噩,不知所措。而也在此时,那个叫雨芹的丫鬟进来,说要给我熏熏帐子,点燃的却是宫中传出来的秘香。我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再醒来时,我被云天放抱在怀里,不着寸缕。


他吻着我说,他内心中我才是他的妻子,闻芷英不过是个陌生人,新婚之夜,他只愿意与我一起度过。我就这样成了他的爱妾。


我已经回忆不起来前一世闻芷英在新婚之夜遭受了云天放这样的羞辱后做了什么,也或许她什么也没做。她就像是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永远柔顺温和,永远谦和有礼。


她大度地接了我的妾室茶,安排了华丽的房屋和充足的用度,赏赐给我许多珠宝和衣裙,却也安排我如同所有贵族的妾室一样,要晨定昏醒,要学习花道和香道,还安排了使女和妈妈们规范我的言行。她就像一个耐心的木匠,一点点地打造着专属于我的牢笼。


那时正是云家如日中天的时候,云天放的姑姑是宫中宠妃,他的姐姐是东宫太子妃,所以即使我去跟云天放撒娇不想学规矩,云天放也只是宠溺地摸摸我的头,带我出去松散两日。而再回来时,教规矩的妈妈就从闻芷英的陪嫁变成了宫中太子妃钦点的女官——毕竟云家上下都摩拳擦掌都等着要做新朝贵戚,要做第一流世家,怎么会允许有一个不懂事的妾室?


于是,我吃的越来越少,力气也越来越小,渐渐变成了与其他贵女无二的样子,娇弱而怯懦。云天放也渐渐有了新欢,他先是听定安侯夫人的话纳了大丫鬟雨芹,闻芷英又把陪嫁的婢女给他做了通房。


就这么过了两年,忽然有一天太子薨了,接着宫中传来皇上昏迷的消息,京城上空的天变了。在京城的四皇子摩拳擦掌准备登基的时候,又传来了排行第三的秦王带兵回京的消息。


再之后几天,当京城中的空气里不再有血腥味之后,才知道最终胜出的是秦王。对于云家,这并不算是个好消息。


听说云妃在先皇灵前悲痛不已,回宫就喝了毒酒,新皇仁厚,追封了皇贵妃,陪伴先皇于底下。而太子妃所生的几个孩子听说都病死了,太子妃本人则麻衣披发,状如疯魔,要去给先太子守灵。


定安侯一夜白头,定安侯府门可罗雀。


而东平侯却在新皇一朝大受重用,因为东平侯多年来曾经一直暗中支持新皇,两人是君臣更是密友。也就在东平侯调回京城,出任高 官的时候,云天放仿佛忽然之间就爱上了闻芷英。


他开始与闻芷英形影不离,早起要给闻芷英画眉,白日要陪着她一起赏花泛舟,晚上一起秉烛对饮,谈诗论琴。而我这个曾经梗在他们俩人之间的那根刺,更是前所未有的碍眼了起来。定安侯夫人亲自出手,找了一个理由把我塞进了京城郊外的尼庵。


我在尼庵中过的不知日月,慢慢地听人说起当年的故事,说起秦王带兵回京抽走了北界关的大半守军,北蛮入侵时,许多的江湖中人奔赴北疆,浴血奋战,才免了大奉生灵涂炭,但那些江湖豪客们很多都埋骨在北界关下。


再后来我成为那个庵堂的主持,有当年北界关的幸存者带来了写着同袍名字的卷轴,请我来做超度法会。当卷轴打开时,那些曾经一起纵横江湖的少年人,那些曾经飞扬意气的兄弟们,那些肌肉虬结一顿饭能干掉几坛酒的汉子们,都化成了一个个干巴巴的名字局促地挤在一起。旁边的人惊异这个眼珠浑浊的老尼为什么会红了眼眶,而我知道,我的名字本该与他们并列在一起。


或许是漫天神佛听到了我的祈求,我竟然有了重回十六岁的机会。


“秦小姐,这个香是从娘娘宫中赏出来的,老夫人让特别拿给您用。”雨芹点燃了香,恭恭敬敬地说。


我点了点头,转身时立即点了她的xue,给她换上我的衣服,抱进了帐子里。


之后,我走出了定安侯府,那一刻的天空真的很蓝。


第二章 初始


余津渡口,我饶有兴味地听着从京城来的行商们讲定安侯的八卦。


“诸位,你们猜怎么着?那东平侯小世子一挑床帘,云五公子跟一个妙龄丫鬟正在……嘿嘿嘿……听说呀这丫鬟本是定安侯夫人身边的人,陪五公子打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嗨!我以为谁呢,一个丫鬟而已,何必急在一时呢?”


“要我说,肯定是东平侯的女儿长得奇丑无比,云五公子一看,喏,下不去嘴,转头去打个野食儿。”


“别打岔!你快说,那东平侯世子饶得了这姐夫?”


“那东平侯这些年在东疆跟苗子们打仗,早学了一身苗子们的风气,世子气得眼底直冒火,一拳打在云五公子的脸上,接着给他拉下床,来了一顿王八拳,打得五公子脸上开了油酱铺子……”


这油嘴滑舌的行商们描述的活灵活现,围观的众人哄笑起来。


正此时,却听得渡口闹了起来,遥遥望去是一群人闹哄哄地下了船,这些人当头的是一位头戴幕篱的人,而后面几位则喊着“公子慢点”“公子跟我们回去吧”之类的。


我正踮着脚看热闹,却不像吃瓜吃到自己头上,那头戴幕篱的公子直接冲到我面前说:

“昭昭,你为什么不告而别,你知道我这几天……”


老天,我真没想到竟然还能被云天放找到!他挡在我面前,一撩幕篱上的黑纱,果真一脸油酱铺子般的颜色,原本还算俊俏的一张脸上乌青麻黑,更添一脸的焦急与憔悴,真是大写的一个惨字。


“您是哪位?认错人了吧?”


我用手中长剑拨开云天放的手,转身就要走,云天放却抓住我的剑鞘不肯放手——原本我这一世只是想快点回到山庄见到哥哥弟弟,并没有计划在现在就报复云天放,却不想他如此不识好歹。


我手腕一抖,长剑出鞘,冲着云天放就要削过去,却“叮”地一声被人挡住。眼前是个用长刀的少年,黑衣黑马,而他身后则是十余骑彪悍的人马,将我团团围住,其中不乏东疆服饰。那这少年人无需多言,就是那个新婚夜暴打自家姐夫的东平侯世子闻跃了。只听他嗤笑一声,“秦昭昭,你跑得够快,但你以为就没事了吗?”


不分黑白的小苗子,姐姐逃出府的时候,好心匿名给你送信,你还来抓我。


我冷笑一声:“世子,冤有头债有主,你找错人了。”


可能是他官话不好,也可能是他脑子不好,他多半是没听懂我的话,非要把我和云天放一起带回京城。我毕竟好久没练功,脑子想不起来上一辈子的招式,一时间手比脑子快,一招剑式比划到一半,才想起来后面该怎么办,多少有点自乱阵脚。正在这时,又有一队人马过来,相较于云天放和闻跃,这队人马显得更加煊赫。


队伍中似乎随便几个侍从出手就把闻跃的人马拦了下来,接着青衣小帽的书童从后面的马车跑过来,冲着云天放和闻跃亮了一下腰牌,说道:“主子说了,你们丢人丢到这里来了,让全天下人看笑话。云五老老实实地回去跟媳妇过日子,闻二老老实实地去回临玉关读书。”


出乎意料地是,这两个纨绔混账都垂手听训。闻跃冲着马车的方向冷笑一声,一手薅起云天放的衣领子,愤愤不平地瞪了我一眼,转身走了,而云天放一路被拖走一路回头,湿哒哒的眼神好像什么脏东西粘在我身上一样难受。


我摆出对小孩子最友爱的笑容问小书童,“这位小友,我可以跟你主子当面道个谢吗?”


小书童想了想,点点头,请我来到马车旁边——虽然这马车外表看似平平无奇,只是比普通马车宽大几分,但自有乾坤暗藏于内。跟着马车里的内饰一比,定安侯府的装饰都显得那么朴实无华,以我拙劣的眼神看不出来这其中的差别具体在哪里,但就是感觉无一处不妥帖。


马车里随意地坐着一个男子——如果说云天放是细皮嫩肉,人模狗样的话,这人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把一百个云天放剁吧剁吧切碎了,锅里煮熟了,再用蒸酒的酒甑给凝结了,取出那点精华重新凝结而成的。


我忽然就知道他是谁了。


在大奉的江湖里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相传当今圣上在当皇子的时候,并不受宠,被送到西番当质子。在当质子的日子里,他与西番的一位公主私定终身。后来先皇病逝,太后无子,看重这个无权无势的质子皇子好拿捏,将他接回来记在名下,继承皇位。


而当今圣上拿回权柄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远征西番,直捣王庭,杀了西番国王,并将那位相爱的西番公主接回宫中。当昔日爱人睡在自己枕侧时,想起杀父之仇,灭国之恨,不知道公主做何感想,反正她郁郁寡欢几年就死了,只给皇帝留下一个儿子,更要命的是,这个儿子比如今的皇后生的太子还大。


那么问题来了,虽然礼部咬定了当今的这位皇后才是正妻,但或许在圣上的心里,当年私下盟誓的少男少女才是一切最好的模样,他固执地给长子取名:赵始初。


“忆昔花间初识面,红袖半遮,妆脸轻转。”


可惜,这个儿子也没有什么好结果。我记得上辈子云天放跟我说,大皇子因为有西番的血统,就有大臣说他私通西番,今上就派他去征伐西番,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异心。后来大皇子得胜归来,今上又觉得他太过冷血,连母亲的族人都不留情,直接将他打发去齐地就藩。


这个倒霉的皇子,还没走到齐地,就听说遇到了土匪,莫名其妙地死在了路上。他死了以后,今上又悲痛欲绝,听说把他母亲棺材挖出来,重新以皇后之礼下葬,被云天放吐槽了好久。


想到这些事情,我的眼睛里不自觉地露出同情的神色,“哦,这个倒霉蛋。”


赵始初自然不知道我的腹诽,他问了我几句话,似乎这些他也早就知道,就挥了挥手让我退下了。我走了没几步,小书童又跟上来说:“主子说,你可以跟着我们,我们要去齐地,路上会经过飞云山庄。”


嘿,这可比我一个人行走要舒服多了。


第三章 报应


记得很小的时候,我爹带我去拜城隍庙,庙上高悬一副对联:


善报、恶报、迟报、速报,终须有报;

天知、地知、尔知、我知,何谓无知。


由死而生,这一番际遇似梦非梦似醒非醒,我时常不知是真是幻,是真是假,但冥冥中似乎觉得,善恶终有报。比如赵始初邀我同行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善念,而我却就在听到那座山名字的时候,想起了前世云天放告诉我的赵始初遇到山贼的地方。


那座山又恰好离飞云山庄不远。


打定主意要日行一善的我,提前骑马赶到飞云山庄搬了救兵,救下了赵始初。巧了么不是,原来哥哥竟然是赵始初的好朋友。


坏消息是哥哥知道了我脑子里进水的事情,好消息是他因为和赵始初喝酒喝多了,暂时没空揍我。


山风吹酒醒,万事已华发。两世为人,重新站在山庄之时,我只觉得这风也可爱,这树也动人,后院里大管家骂人的声音都显得清脆好听,别有韵味。


“多谢。”赵始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转头一看,花厅里我的哥哥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而赵始初却好像没事儿人一样。


“齐王殿下不必客气。”


赵始初再没说话,只是在我旁边站了一会儿,说:“你想要什么,尽可以对我说。”


我仰起头看他,那一瞬间忽然就想通了——眼前这个人,这个本该在这个时候死了的人,他可以跟我在一起吹风一起说话,是因为我。那么,我也可以改变哥哥的命运,改变北界关上那些亡灵的命运,改变京城里那些死在权力绞肉机下的人的命运。


而改变他们的命运,我需要的不是更多的钱,不是更高的武功,而是绝对的力量。


当齐王的车骑从飞云山庄再出发时,我不再是秦昭昭,已经成为了齐王的贴身侍卫秦照,同时哥哥也派了飞云山庄的不少精锐护送我们一同入齐。


齐之一地,荒芜贫瘠,当地却有两项特产,其一是盐,其二是铁。


盐可以变成钱,铁可以变成刀。


在这个名为天下的棋盘上想要落下一子并不容易,血统高贵者不行,文武双全者不行,道德高尚者不行,但,有一支装备精良的军队就可以。


两年时间,我们攒下了这一枚棋子。


当京城的内应传来了太子中毒的消息时,我起身走进了齐王的书房,“殿下,秦王动手了。”


四皇子的生母此时吴贵妃最为得宠,她知道了皇帝命不久矣,就想对太子示好,修复关系,派人三不五时送些赏赐给太子。而太子无法进宫内心不安,为了表示自己对皇父的衷心,自然照单全收,只偏偏那天吴贵妃赏了一碗樱桃,太子吃下去就昏迷不醒。


把持皇帝,毒杀太子,这等罪名一出,秦王“清君侧”的旗帜立刻招展起来,这也正是为什么前一世北界关险些失守,秦王都可以如愿登基的原因。比起暂时丢失几个关口的罪名来,给天子报仇的口号,无疑对小老百 姓更有感召力。


而这一世,秦王同样的口号号召北界关的军队南下,走到一半时,信使传来消息,齐王的军队已经把京城团团围住——


这时,摆在秦王面前的就是三条路,第一,回到北界关抵抗北胡,假装自己真的只是因为忧国忧民而一时愤慨;第二,继续南下夺位,但遮羞布已经扯下,就看后世史官如何花样开嘲讽了;第三,原地坐等,等齐王与四皇子厮杀出个子丑寅卯,再行定夺,对外就说自己病了。


雪白的信鸽落在我的小臂上,我拿下信鸽腿上的竹筒,展开小纸条,“哦,看来秦王选了三。”

站在京城外的高地上,我远望着那座城,那座城曾经是我终其一生都无法踏出的禁锢,而如今那座城和城里的人正在因为我而瑟瑟发抖。


他们不知道,我这里唱的不过是空营计,我每天让士兵们用马拉着树枝来回奔跑,造成部队来往调度的样子,又让步卒们四处砍柴烧火,造成有许多人在吃饭的假象,真正的大部队则跟着齐王在向着北界关推进。


大奉朝嘉佑十三年九月初十,北界关遇袭,谢家军余部坚守抗敌。


大奉朝嘉佑十三年九月十四,齐王率轻骑驰援北界关,大破北胡。接着南下在九曲河口击破秦王带来的谢家军,谢家军士卒纷纷倒戈。


大奉朝嘉佑十三年九月十六,齐王命秦南月率一部分兵力回守北界,大部队则继续南下,直指京城。


大奉朝嘉佑十三年九月廿七,被围一月有余的京城内,禁卫军将领绑了吴贵妃和四皇子母子,与百官一起开城门迎接齐王。


大奉朝嘉佑十三年十月初十,太医院的医师们大显神威,让已经昏迷了两个多月的隆庆帝醒来颁布了圣旨,立嫡长子赵始初为皇太子,接着才驾鹤西去。


新皇的登基典礼盛大而繁琐,好不容易忙完,我难得一次休沐,行走在京城的市井里,东游西逛,百无聊赖地坐在茶馆里听人聊八卦,讲的是定安侯府的故事。


定安侯府本来并没有受什么牵连,可是奈何自己作死,因为亲家东平侯府因为与秦王勾结谋逆,忙不迭地休掉了东平侯的女儿,新皇觉得他们无情无义,干脆找了些理由摘掉了爵位,打发去南海跟东平侯家的人一起打渔去吧!


“昭明侯爷,可算找到您了!陛下让奴婢拿这几个宅子的图纸给您瞧瞧,哪个上眼,就先赐给您哪个。”青衣内侍弯着腰举起一摞图来。


我丢掉手里的瓜子壳,拍一拍衣服上不存在的尘土,随手翻出原来的定安侯府的图纸:“喏,就这个吧!住惯了,还有点感情呢!”


“是。嗯?”小内侍挠挠头发,似乎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我把图纸拍在他怀里,大笑出门上马,这一世天地广阔,任我驰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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