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自我否定的倾向比较明显,原本为这个主题写了九百多字,几近收工,看了一遍,很不满意自己的文字,一键删除。
后面就把这事情放下了,拖到七月三十日,空空如也的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个标题。
这是民谣歌手周云蓬在《不会说话的爱情》中的一句歌词,对于我而言毫无情绪的来由。
我听歌一般是不爱去想歌词表达的,但是受海陵格尔诗歌《我允许》的影响,我愿意接受歌词突然出现在我脑海的这种方式。
曾经听说过一种说法,记忆很神奇,很多事情以为自己忘记了,它只是储在某个信息单元里,突然有一天会猝不及防地出现。
《不会说话的爱情》是周云蓬一首歌,也是他的一首获奖诗歌,外界解读是关于他的一段爱情的。但是,我在脑海里蹦出这句话时,绝对与我的爱情无关。
今年一月,我在同事圈和同学圈宣布戒酒,最近同事频频邀请:戒了半年可以适当放开了。
闻一多说,痛饮酒,熟读《离骚》,可为名士。可惜我只记住了第一句,所以下场经常比较惨,关于我醉酒的笑话至今还在同事间流传,也曾因为醉酒跟同学闹过矛盾。
虽说醉酒后的人犯点糊涂可原谅,但是在戒酒的这段时间里,每每看到别人醉酒胡闹的样子,对以前的自己非常憎恶,想必那些当初看我醉酒的人感觉应如是。
虽然我没有酒精依赖,但是之前的频繁醉酒还是对中枢神经有不可逆的影响,即记忆承载经常崩盘,模糊现实与梦的边界。
譬如我坐在朗德苗寨对面的风雨桥上欣赏村寨的全貌时,突然感觉自己曾经到过这里或者到过相似的地方,事实上这些经历根本不曾发生。
反倒是曾经经历的人和事,总是记得不太清晰,仿佛只在梦境里的徘徊。有时回顾之前的工作经历时,似乎到过某条路、某个地方,甚至还能回忆起当时的一些心情。但是,我想进一步复盘时,记忆立马不确切了,不由质疑真的去过吗?
在印度神话里,世界的多彩众生不过梵天梦境里的幻象,甚至苏东坡都感叹“世事大梦一场”,而我又是性格执拗的,学不会李白那样洒脱,浮生若梦,为欢几何?也不想继续醉生梦死下去,像李白那样最后把自己沉在采石矶附近的江里。
我也学不会苏轼的豁达,没有吃过他吃过的苦,又怎会真正体会“人生几度秋凉”呢?南宋词人蒋捷作过一首《虞美人》,写了人生三个阶段的听雨感受,虽然我也鬓间染霜,却不敢说他词里的最后一场雨,下了千年,也落在我的心头,点滴到天明。
人总是要经历不断自我的否定的,我不喜欢之前的自己,以后的某个阶段也不喜欢现在的自己,但这都是我人生的一部分,不可割裂,也不可抹去重新改写,总要学会去接受,然后释然。
我知道随着我的老去,我的记忆会更加老化,曾经发生过的事,曾经经历过的人,都会如在梦境里徘徊,直到归为虚无。如果这一天到来,我希望能平静接受这一切的自然发生,又正常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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