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流行就卡壳,因为流行对我,相去甚远。
通常与流行相伴的是热门,而面对热门,我总是敬而远之。比如充斥在大街小巷甚至广场上的经典民谣《成都》,会勾起无数人心中那一份执念,也让成都这座城成为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旅行地。
可从初初闻及直到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我都没有试着主动唱过一次完整版。潜意识里,那是太多人的成都,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原本安静的红墙绿树、籍籍无名的小酒馆,以各种姿态进入人们的视线,又被固化成一张张照片。那里不是我一个人的浅吟低唱,自然也不会撩起有关美好和纯真的思绪。
微信刚流行那阵,很多人都用起来,而我却是排斥的。
微信让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更近密切,却也无情地剥夺了人们的剩余时间价值。它就像一个无孔不入的间谍,悄无声息潜伏着,只要叮咚一声响,它立马出现在你面前,不管你有多么不情愿,都要正视它的存在,给予它满意的答复。疲惫不堪的清晨、熬到不能坚持的午夜,甚至是你的睡梦中。
刚用微信那阵,信息回复并不及时——这种随时随地拿起手机如临大敌的工作方式令人生厌。记得一位顶头上司在发过信息大半天收到我的回复后说:你总是要隔一天半天才回信息。我当即毫不客气地回过去:微信原本就是碎片化时间的再利用。有要紧事可以打电话,即便偶尔错过,我看到未接来电也会马上回过去。
可如今,微信已经不折不扣冠冕堂皇地侵占了我们的所有时间。大环境如此,夫复何言?
记得迟子建的一篇散文:《看不见的邮差》。文章先是写新安装网络给自己带来的惊喜,对比了以往到邮局寄稿子和收回复的波折以及现在动动手指就能让邮件“飞”遍世界各地的便捷。但很快,笔锋一转,“去邮局,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她回忆起在传统书信往来的岁月里,遇到的像田师傅那样淳朴热心的乡村邮差,回忆起自己往返邮局路上的小惬意,最后回到她写文章的初衷:“我还是思念去邮局寄稿的日子。”
传统方式消失了,令人怀念的,是人与人之间交往的真诚和那些浪漫唯美的情怀。
前一阵,董宇辉专访作家李娟。据称在访谈尾声,李娟曾七次询问是否可以结束,两人的交谈不同频。
这两个人让我分别联想到两个毫不相干的词:流行、返璞归真。
我在网上也看到了一些类似评价,说董宇辉的所有表达基本迎合了这个时代流行的价值观念;而李娟恰恰相反,她的言论里没有任何流行文化侵蚀的痕迹。
虽然他们之间确实有很多差异性表现,无论是性格、经历、阅历,还是所处的社会身份,他们的确有许多“不同频”的地方,但不可否认的是,无论是流行还是返璞归真,他们都试探与对方一起营造一个更好的氛围,给对方以及更多人更好的启发。
所以,单纯来讲,不管是否流行,只要适合自己,善意对待他人,就是有意义的事。
2024年8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