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笑话说两个精神病人相约逃出精神病院,需要跨越100道墙才能达到公路,于是两人一起翻墙。当翻过60道墙时,一个累了的精神病人问另一个累不累,另一个回答说不累,于是两个人继续翻墙。等翻到第99道墙时,累了的精神病人又问另一个累不累,另一个说累了,两人掉头又翻了回去。
很多时候,我就觉得这世界就是个巨大的精神病院,每一个人不是有这样的疯癫,就是有那样的。有人格健全、性格完美的人?应该没有!
之前看过一本韩国的星座漫画,让不同星座和血型的人自由站在一个房间里,我这种类型的是习惯坐在角落的那一款,绝对不会走到房间中间去受人瞩目。
我从小害怕人多嘈杂的环境,与陌生人接触会紧张。我一个人进山溜达,喜欢夏天时一个人泡在小河里,父亲劝我合群,说我这样的性格会吃亏,因为他也是这样吃亏过来的。我说,这大概是我的命,认了。
高中时我主动坐在后排的角落,以为偷看小说没人发现,直到毕业站上讲台试讲,才发现越是角落越是老师们重点关注的区域。
因为受不了讲台上的紧张感,我放弃了教师的工作,又因为生计所迫选择了一个需要不断接触陌生人的工作。天知道我是怎么熬过那十年的,每一个接触的对象都来自不同的行业和阶层,能记起来的是每一次约见前我都要做很久的心理建设,做大量的信息储备,一开始部门的头嫌弃我行动速度慢,但是看我拿出来的活还能让他满意,渐渐不再说什么,再到后来“慢工出细活”成了我的风格,我被允许独来独往,才体会到工作中的快乐。
经过十年的训练,我已经能把自己的社交恐惧症隐藏得很好,有时还能伪装一下当社交界的泥石流。但是,如果把这个世界的人都关在精神病院,我大概会鼓励其他的人都逃出去,只剩下一个我。这样,整个精神病院都是我的角落,且待老僧伸伸腿。
现在的我已经不用去被迫去主动社交应酬,但是我还是习惯戴耳机、看手机,耳机一戴,谁都不爱。退休的同事老孙经常会在路上一把拖住我,说我走路看手机不怕摔跤,我嘿嘿一笑,我只是不想打招呼而已。
之前母亲问我将来退休会去哪里,我说大概是去雪山的脚下找一个房子,偶尔下山见见老朋友。母亲则希望我能留下家乡,她怕等她和父亲不在了,我便了无牵挂,不回去给他们扫墓,所以老房子一直没让拆,还让父亲隔一段时间修缮一下,说不管我要不要,房子都是留给我的。
后来想一想,等我退休时,村庄里的人差不多搬干净了,我可以拆掉老屋,重新起一座新房子,也可以重新修缮住下来。到时候,可以在屋前的小河里养点鱼,照顾父亲栽下的果树,再养一只大型犬,比较聪明的那种。
如果我那时还能邀请一些人,那一定是经过岁月洗礼,还留在我心里的,我愿意共享我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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