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
阿猫:“你真能帮我保密,不把我的病告诉别人?”
老师:“让你信我有职业操守和良心底线,还不如信为了一个八卦丢掉旱涝保收的饭碗我不划算。”
阿猫:“……我总是很害怕,很害怕,恐惧像雾一样包……包着我。我伸出手想撕碎它们,但它们也伸出手来要撕碎我。”
老师心口一凉,递过一杯温水:“喝口水,仔细说说。”
阿猫:“我爸我妈经常吵架,我受不了,跟他们在一起我受不了。从小我就很怕他们吵架。”
老师:“他们吵架打你吗?”
阿猫:“不不不,他们不打对方,也不打我。但他们会拿家伙自残,摔东西。”
阿猫停住了,痛苦的回忆在他的脸上逐渐显现:“六岁的时候,我蹲在一个角落。我妈拿个烟灰缸狠狠砸过来,在我周围开花。划破了我的衣服,是外婆把我接走了。”
老师:“他们不分开是因为……”
阿猫:“怕别人笑话我。”
老师:“现在住在学校,离开家了,情况没好转?”
阿猫:“本来以为到外地上大学就能逃出去,没想到,我还是做噩梦。说梦话,现在我怀疑我室友都听见了……”
老师:“大学生活这么丰富,多参加点课外活动,努力学习分散分散……”
阿猫打断老师:“不,不不不,我室友,对,就是我的室友。他看我的眼神很古怪,还莫名其妙冲我笑。他肯定听见了我的梦话,我怎么办?怎么办?所有人都会知道我是个怪胎。”
老师:……
阿猫一个人喃喃自语着离开了咨询室。
半个月后:
二狗:“老师,求您救救我,现在只有您能帮我了。”
老师:“坐下说。真诡异,昨天没人来,今天就你一个人来,平时排队的同学那么多。”
二狗:“老师,我觉得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我在班里是个学霸,但是现在老师上课遇到难题不提问我,同学也不众星捧月一样围着我转了。”
老师:“是不是你最近累了,敏感了?”
二狗:“不不不,他们都对我视而不见,上课不提问我,搞活动不带上我。连我主动和他们说话,他们也不理不睬。”
老师:“那……你注意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二狗:“说不好,有一两个星期了。”
老师:“一两个星期以前,你做错了什么事吗,影响了老师同学对你的印象?”
二狗:“不可能!我平时从来不做出格的事,脸上一般都挂着礼貌性的微笑。”
老师沉默半晌:“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真的一点儿也不知道?”
二狗:“对,我同屋以前都对我冷冰冰的,有天晚上,他递给我一杯温牛奶,很甜。第二天早上起来,老师和同学们就开始对我视而不见了。”
心理老师突然向前探出身子狰狞地问:“你同屋叫什么!”
二狗:“阿猫。”
老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朝椅子靠去,愣了会神。长长吐了口气,幽幽地说:“原来如此,前天他来看我,也给我带了一保温杯热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