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武帝之世,雄才大略,四夷宾服。及兹匈奴寇边,扰我疆土,陛下筹谋,乃遣使西域,以联诸国,共帛胡虏。余不才,受此重任,拜辞阙下,心怀壮志,志在四夷。
然天不假年,才出汉域,途经匈奴,遭厄被执,囹圄胡地,拘于异域,幽于陋室。虽深陷敌手,然心怀汉土,昼夜不忘帝旨。匈奴单于屡屡劝降于我,许以高位,然余毅然不从,曰“骞受汉恩,志在使命,岂可变节,生死不移!”
数年后,单于见余,依不屈服,择一匈奴女子,嫁我为妻。妻者,贤淑之女,温良恭俭,德才兼备。虽陷囹圄,未尝改志,情深义重,共济艰难。白日携手,暮夜共语,虽困厄而心相契,虽幽囚而情弥坚。
岁逾十三,吾与妻君,寒暑相对,患难与共。每至长夜,月明如水,妻执吾手,以慰吾心。晨曦初露,勤纺寨衣,以御霜雪。身虽囚而心向汉土,志在使命,未尝一日或遗。余屡思脱身,几谋出逃,虽屡遭挫折,志不稍改。妻每执吾手,慰以温言,曰:“君志在四海,妾愿随君,不辞死生,亦无怨尤。”吾感其言,泪下沾襟,心志弥坚,誓以死归汉。
又一年春,单于病逝,天降大雪,夜色苍茫,吾乘隙而出,携妻潜行,涉险越险,历尽艰辛,终返汉土。既至长安,重见天日,感慨良多。武帝闻吾忠勇,感其诚笃,拜封高位,命再使西域,以成大业。
然妻因旅途劳顿,积郁成疾,竟不久于人世,撒手尘寰,孤零余痛,难以自已。吾心如刀割,痛彻心扉,每思及此,悲从中来,泣下沾襟。忆昔同甘共苦,患难相依,今我功成,独余悲怀。妻之去也,如断弦之琴,失水之鱼,孤影难续。
乃为之立碑,泣祭其灵,铭曰:“巾帼不让须眉,忠贞可表青史;生死相依,无怨无悔。”呜呼!贤妻,才德兼备,虽幽于胡地,志不改初。其情如金石,其义如山河,虽死犹生,永在余心。
今愿化悲为志,继承遗愿,效力汉室,报国以终。愿我妻君,魂兮有灵,慰吾衷肠,来世重逢,共续未了之缘。
悲矣,贤妻!思卿情深义重,伴我风霜雨雪,虽离别而情未央。愿后人珍惜眼前,忠诚不渝,以慰幽魂于地下也。斯文虽短,情长意远,愿与后人共勉,志存高远,怀念无绝期,唯愿此书,慰藉幽魂。
江山虽固,情义更坚。此生有卿相伴,虽困苦而不觉其难;今卿先我而去,何其忍哉?余必继志,与国无疆,以告慰卿之灵。愿天上人间,情义永存,来世再续,共此生死之契,愿与卿白首不离,生生世世,共此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