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风陵渡,破旧客栈。
客栈东家月如水和店小二静丫站在柜台后瑟瑟发抖。
“沙栝元,把炼血刀交出来,老子给你个痛快的死法!”黑衣人首领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刺耳。
沙栝元一袭丹臒红色长袍,腰系黑色丝带,身躯凛凛,面如雕刻,眉若漆涮,骨节分明手指端起酒杯,悠哉地品着杯中酒,眼皮都不抬一下,懒洋洋地回道:“这位兄台,你这是在求刀,还是在求死?”
“你……”黑衣人首领气得脸都绿了,握着钢刀的手,青筋突起。
“我这炼血刀,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摸的。”沙栝元轻蔑地抬了一下眼皮,嘴角挂着一抹嘲讽。
“狂妄!一起上,杀了他!”黑衣人首领怒喝,挥刀直取沙栝元。
沙栝元轻描淡写地一闪,酒杯脱手而出,直击黑衣人首领的面门:“找死的是你吧,这么急着投胎。”
黑衣人首领躲闪不及,酒杯砸在脸上,发出一声脆响,他痛得哇哇大叫。其余黑衣人见状,纷纷拔出兵器,向沙栝元围攻过来。
“你们这帮杂鱼,也敢来抢炼血刀?”沙栝元冷笑,炼血刀出鞘,刀尖在一名黑衣人的咽喉轻轻一抹,鲜血如红线般飙射而出。
首领眼睁睁地看着刀尖逼近,他的瞳孔急剧收缩,恐惧和绝望在心头蔓延。但就在这时,他的一名手下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这一刀。
“噗!”刀锋没入肉体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那名手下发出一声惨叫,鲜血喷涌而出,洒在了首领的脸上。数名黑衣人冲过来保护黑衣首领,黑衣首领急忙移动身形往后退去。
沙栝元面无表情,炼血刀在他手中如同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挥舞,都是一场收割。他的刀法狠辣而干脆,每一刀都精准地切开了敌人的喉咙或胸膛,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一名黑衣人挥剑刺向沙栝元的腰部,沙栝元看也不看,反手一刀,直接将那人的手臂砍断,断臂和剑一同飞出,血雨纷飞。另一名黑衣人从背后偷袭,沙栝元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个转身,炼血刀划过一道弧光,将那人的咽喉割开,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沙栝元身形如同鬼魅般绕到黑衣人首领身后,炼血刀轻轻一挥,刀锋带起一串血珠,一颗头颅滚落在地,嘴巴还保持着愤怒的形状。
“说好给你个痛快的。”沙栝元又回到懒洋洋的状态,“满意了吗?”。剩下的黑衣人面面相觑,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连退数步。
“怎么,都不动了?不抢刀了?”沙栝元戏谑地笑问。
“你……你这是什么刀法?”一个黑衣人结结巴巴地问,听声音是名女子。
“这叫‘一刀……不,一剑封喉’,怎么样,是不是很贴切?”沙栝元说着,又是一刀,将说话的黑衣旁边的一个黑衣人的喉咙割开,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沙栝元,你手段太狠!”有黑衣人惊恐地叫道。
“狠?你们血魔宗配说别人狠吗?”沙栝元冷笑,炼血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死亡的弧线,“今晚,你们血魔宗七大护法来了三个,可对?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作真正的狠辣。”
刀光闪烁,血肉横飞,片刻之间,黑衣人全部倒下,客栈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就连吹过客栈上空的风都带上了血腥味。
炼血刀因饮了太多血的缘故,刀身的颜色光洁而血红,而那血红色在漆墨的夜色下就像跳动的火焰,每粒血珠炸开,令人毛骨悚然。
沙栝元慢慢收尽眼底的血红色,练血刀归鞘,几身纵跃,消失在黑夜深处。
次日,江南烟雨楼。
阿聍身着窍蓝色重工刺绣裙,长发过腰,眉黛入画,纤白的右手搭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烟雨,眉宇间透着担忧。
“你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沙栝元走进来,靠近阿聍,笑眯眯地问道。
阿聍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昨晚又杀人了?”
“你不看我杀人,难道想看我被人杀?”沙栝元不以为意地坐下,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
“你这样,总有一天会……”阿聍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沙栝元打断。
“会怎样?会走火入魔?阿聍,我既然选择以身入局,就不会后悔。”沙栝元的眼神坚定而冷酷。
阿聍知道,这个男人,他的心早已硬如铁石,他的刀,更是无情。她轻轻叹了口气,道:“那你也要小心,别让自己陷入绝境。”
阿聍担忧的看着沙栝元,双胞胎武婢小楚和小闲担忧地看着自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