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一响,旧岁尽除。我早在六九那天便洗净全身,穿戴齐整,点香跪拜祈求春日早点到来。就如燕儿等待其母噙食喂哺般殷切。
因春烂漫。你我在春里相识,在春里相知,也便在春里心神一归,默契得像一朵桃花盛开。
春时,你我静听梨的愁肠,亲抚杜鹃腥烈的身姿,你如柳柔在风中起舞,一抬手,便成了清雅的字句。
最喜春深。你如蝶翩,穿梭花海,迷风留驻在花蕊轻弹雅韵。然后你置琴长亭,玉指翻转,一曲天籁漫透川野,响彻苍穹,明亮了晨起的鹅黄。
我把和你的过往装帧,在奈何桥的东头开了一家酒肆,让你靓美的眸清醉倒南归的大雁。将你裳舞的模样印在绸缎,作为旗幡,斩断风雨袭扰青苔的凄迷。因为灼热,所以不能有冰凌悬挂在你我成亲的楼阁拱檐。让酒肆的匾额,布满唐诗宋词的朱红,一如你在烛光下我拥抱你时的唇色。
……
春已到来,人心如潮汐涌翻。月下西厢窗外的梨枝之上,挤满了米粒般大小欲迸溅出的白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