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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剑客,今年是我在永安剑派学剑的第三年。
“师父,是所有人都具备自创剑招的能力吗?”
—学剑三年,我已经能够熟练掌握各位师祖传下来的剑招。只是学得越多,心中的疑惑便更多。
剑究竟是什么,剑法为何而诞生?每一招剑式蕴含了什么原理。它们是零星点缀而成,还是本质上蕴含了一套至理。为何我记得住每一式的剑招,却无法使出一招属于我自己的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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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女侠剑法精绝,在下不如。这一局,是我输了。”论剑大会上,我以一招春色三分击败了来自清北山的少年剑客韦洛。
“不是我剑法精绝。是清灵祖师传下的剑法。”我收了剑鞘,没有江湖人常规地客套,只是用一种近乎绝对中立的声音向惜败者陈述了一个事实,“我只是将她的剑法复制出来而已。至于我本人,学了这许多年剑,其实从未窥到剑道。”
2.
与会者们一定会觉得我狂妄吧。我没有过多心力去解读他们的表情。只是这些年,我见惯了长者们语重心长的劝诫。他们习惯着去驯服每一个初生在江湖中的新人,教导他们规矩与智慧。却不知人与人生来心性相异,不该去用同一个模板套一个人。有些人,生来是鹰。该是翔于九天的。他们不需过多的教导,只用搭一支弓,射向他们的最强处,直接地告诉他们,你并未完美。而后,他们会自己舔着伤口成长。
3.
我向师兄要了韦少的住址,在清北山社前等了他三天。
见到韦少的第二面,我用书中的沾字十八诀绊了他三个跟头。然后将论剑大会的冠军奖品丢给了他。
“你这是在吸引我注意吗?”韦少从烂泥地上站起来,笑着打趣我。
“也许是吧,”少年们在这个年纪都是用这个方法吸引异性注意的,他们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所以在我做了这样的事情后,就难免韦少会想到这层。
4.
只是可惜,韦少不是阿轩。而我,也不是四年前刚入师门时候的那个少女了。小儿女时的心态,用不到一个成年人身上。
“我把本派剑技刻写在了剑身上,你有空可以看看。”我们生在了一个开放的年代,大小门派之间并无技术壁垒,时常互动有无。若是早生个几百年,我这样的行为应该算是私相授受了。
这可是个不小的罪名呢?要被两个门派追杀的。
5.
没两年,清北山上出现了一名用剑高手。他以一柄利剑拜尽天下高手。江湖上人尊称他为韦神,人们说他剑术无双。此生唯一一次败绩就是在未成年时输了半招给一位女子。
彼时这一切已经与我无关。我在沂州找到了哲轩,并跟他一起出海去了高丽。阿轩说,若没有我的授剑之谊,韦少的剑不会突破得那么快,我于剑学贡献非浅。可这终究是他自己荣耀,而我,仍然没有找到自己的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