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是秋季最后一个节气,霜降一过,深秋就向冬季过度。
要说秋冬季最直接的代词当属寒冷。在资源短缺的年代,赖以过冬的鞋有父辈手工纳的布鞋,奢侈的冬鞋是解放鞋。而鞋因少了专业的鞋板形,显得土里土气,不受欢迎,和现在的人追求手工是截然不同的体验,一个是基础保暖,一个是享受本真。至于解放鞋,那时代最美的鞋服颜色是海军蓝和军绿色,很多女性不爱红妆爱蓝妆,能有一套海军蓝的服装,都属于婚服的上等待遇。是故,穿上解放鞋多少有英雄气慨,自豪感油然而生,更需要用粮票交易才得,自然是奢侈品。
不过我记得的场景是,霜降时节,仍然穿着四季通用的胶凉鞋,是那种枯叶黄的硬胶凉鞋。夏天因气温高,鞋尚且柔软,到了秋冬,气温低了,胶鞋就变得坚硬,总把脚板割出一条红色的痕。我穿着硬胶鞋走过田埂小路,那是上学抄的近道。
早上六点是上学时间。田埂枯草凝结着冰冻的露水,裸露的脚扫过枯草,露水沾到脚上,漫渗脚底,钻心的冷。湿透的胶鞋和脚一路互相磨擦,直到学校才把脚擦干。
那时南风窗已打开,港台音乐出现在学校的广播上。播放最多的是《故乡的云》,《乡间小路》等歌曲。《故乡的云》是漂泊人的乡愁,《乡间小路》是赞美劳动和乡间的恬静。我的脚久冻下变得麻木,《乡间小路》自然无法引起共鸣,特别是这首歌在跟着父亲身后去劳作哼出来,走在前面的父亲反对且告诫说:我可不想你扛锄头……,写这些并没有歧视体力劳动之意,传统的价值观倒是能体现一二。其时最流行劝诫子女读书的一句诗“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常被父亲挂嘴边。农村的孩子实现鱼跃龙门最好的途径是努力读书。自然,望子成龙是每个父亲的期望。受父亲影响,《故乡的云》就特别引起共鸣,什么酸楚的泪,什么豪情万丈……只有体验过苦楚,对生活状态的改变才更急切和强烈。
季节在南方一直没有清晰的轮廓,不像北方,四季的轮廊像女士勾勒唇线的笔,清晰明了。今年霜降,寒风的凛冽和寒号鸟的哆哆嗦嗦是遥远的场景。脚也因长期穿鞋袜,变得连赤脚走地板都觉其不适,温度高达三十度的霜降不由令人比较寒冷的过往,失笑等我有鞋袜穿时,为什么就不寒冷了呢。再看重庆的霜降,有盈盈一水不得渡,冷翠遗香愁向人的残荷,和海棠花因紊乱的气候忘记花期,莫不是它们都有了灵性,只要是温暖的,就把自己奉献吧!
散佚的季节,从走过的路找寻,抑或苦难抑或困惑,大家往往会返身探求气候变化的原点,终会发出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呼唤……
(也祝迢迢快乐,不妨多参加相亲大会,成功与否,甭管,且蹭他音响,麦霸是可爱,是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