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晴朗很晴朗的天气,小和尚陈词从很高很高的山上下来。师父说,他的年纪到了,是时候下山历练了。陈词不想离开师父,在山上念经吃斋,每天都能听到师父的谆谆教诲,这不香吗?可是师父板起脸来吓唬他,不主动下山,就只能等他把人逐出山门。陈词头皮一紧,觉得还是自己滚下山快一点。
临行前,陈词去和师父告别。想起这几天师父的唠叨,他想,说不定师父最后唠叨起来,能拖延一日再出发呢。
没想到,师父根本没有拖泥带水的意思,甚至,他仿佛在师父脸上读出了一点如释重负的笑意。
陈词觉得师父想赶自己走,他有点委屈,还有点想哭,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吗?
陈词扁着嘴胡思乱想之际,师父终于开口了。师父说,山下的女人都是老虎,你见到了离远点,越是漂亮的老虎越凶。
陈词赶紧收回心思,抹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抬起头天真地问:女人是啥?
忘了这个山上就他们两个人,这小徒弟从没见过女人。女人当然是,天地间的灵气所聚,是世上顶顶美好的。当然这话师父自己想想就好了,可不兴和陈词说呢,就是不知不觉露出了一点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浅笑。
师父?陈词见师父没反应,低低喊了一声。
师父这才整肃了容颜,正经说道:你不需要懂,看见了你就知道了。
此刻,陈词在山间打量着拦路的两个美丽的和他一样又不一样的人。这应该就是师父说的老虎了,原来老虎这么漂亮呀。
两位姐姐又美又端庄,陈词把师父的话都抛在脑后,他觉得自己开了窍,无师自通地就学会怎么和女人对话了。
事实上,在往梦和鹿筱的眼里,他一直木愣愣地站着,盯着她们看。两个人对视一眼,以扇掩面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这笑容落在陈词的眼里,更加亮丽难以形容,这下想说的话更是忘得一干二净。
鹿筱上前用扇子敲了一下他的光头,轻笑:呆子。
陈词这才如梦初醒,喏喏地问:两位神仙姐姐,可否容小僧化点斋饭?
两人又对视一眼,这回是往梦站出来:可以,但你得先帮我们个小忙。把这些帮我们砍了。
说话间鹿筱已经把个斧子塞进陈词怀里,往后一指。
陈词顺着看过去,黑压压的一片全是竹子。
行,我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