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枫叶红了是在天平山。头一天晚上跟21500社区玩伴约了早上去爬山,到了车站还在讨论是去虎丘还是去天平山,最后决定去了天平山,原因是那个季节寒山寺上不好看了,不可能爬上去就看看和尚听听钟声吧。那时候年轻不爱读书不知道寒山与拾得的故事,更不知道那段极其深刻的对话,所以就对寒山寺没有崇敬之心。
最早知道枫叶到了秋天是在课文香山红叶里面,记住了那句诗,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虽然从小会背但真没记住停车坐爱的作者原来看到了火红一片枫树林,虽然后面写了枫林晚,但死记硬背下来的东西是没有生命力的,记住了就是储存在大脑中,假如一直不被触动就不会被记起,所以说任何语言类的学习以死记硬背的方式都是苦不堪言而无效的,所以学了十几年英语十之八九都是哑巴英语 好在新教材改版了,甚幸。
天平山的枫叶已经成为打卡点了吧,此去经年,记忆中的天平山毛毛糙糙的连条宽阔的路都没有,枫树也像个不修边幅的老汉,随意青,随意黄,随意红,随意枯,不成片,不成规矩。那时还没有智能手机,还没有数码相机,还没有立得拍,一部相机还不是一个刚踏入社会的小青年买得起的,就算租借,一卷柯达胶卷20块也是不菲的,毕竟工资低还要付房租。那时的园区还是初创,多数人是各种职业学校分来的学生,甚至有的还是实习生,特别廉价的劳动力,就拉低了整体薪资待遇水平。所以去一趟只能带着眼睛看,带着心体味,带着五感聆知,尽量将美景留在心里,留在脑海中,只能如此。
那时候的社区都是新奇感爆棚的年轻人,各自分享着看到的,听到的,吃到的,哪里有好玩的聊得来的就约,哪里有好吃的就近的请客,遇到不开心了也约,一起吐槽骂鬼子,骂资本家,骂一句喝一杯,男的喝啤酒,女生喝饮料,女生管男生叫青蛙,男生管女生叫恐龙,不喝醉不晚归,挥一挥手下次再约。那时候的年轻人真好,单纯,快乐,不含杂质。
一晃多少年过去了,今天再看枫叶红红黄黄的一个人走在林中,耳边响起爱在深秋,记忆中的青春早已一去不复返,但那些鲜活的记忆都还在,那些叫不上名字的朋友也还在,影影绰绰的,似这叶子间的光影,斑驳,零落,但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