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九月九 阴雨
天阴了一天,雨在黄昏时候落下。下班一如往常,沿着街巷,步行回家。撑起那把用了多年的雨伞,伞下的这片小小天空,便是我一个人的。一个人默默地走着,默默地听着稀疏的雨点敲打着伞面,似乎带着某个节奏,却又似无序的。到后来,仿佛喧闹的街市已然寂静无声,小城,也成了我一个人的。想了想,或许是雨的缘故,冬季的雨,怕是不论落在那里,也不论稀疏或密集,那雨声若是听进心里去,总免不了滋衍出些闲愁旧恨。只是愁、恨二字,如同那些雨中擦肩过往的身影,我早已失却了那份急于在迷茫中辨识的天真。
一夜无眠,我以为彻底忘掉了。三年时间算不得长,也不算短。要是那一年被抓,也许要关一辈子,可现在想来,一辈子,也许就只有这三年长久。
农历腊月十八 雪
倘若把零零星星的也算上,我已记不清这是入冬后的第几场雪。雪一次比一次大,很多人都喜欢雪,特别是女人,特别是从我这年龄前推十年,后推十年的女人。可我不,不是因为这些年我变得有些偏,是我打小就不喜欢雪。也许是因为那时家里穷,用不上供暖;也许是因为那时下了雪,爹就整日的无法出去练摊,就会在家从早到晚的喝酒,然后凶狠地不停打骂我和娘。爹是我恨的第一个男人。十五岁那年冬天的傍晚,雪下得比今天还要大,娘又一次被爹一个耳光打晕在地上,爹若无其事的继续喝酒。我哭着扑在娘身旁,死劲掐她的人中和虎口,等她一口气喘过来,又咬紧牙扶着她进里屋躺下。我从床铺下抽出那把藏了很久的藏刀,那是小乔从新 疆回来送我的。我把刀掖在身后,悄悄地走到爹身后,那时他已经喝高了,趴在桌边打着呼噜。一共十八刀,我清楚的记得我数过。爹浑身是血,我也是,他哼都没哼一声,我也一样。那天之后,我再也没回去,也没再和娘联络过。我知道娘醒来后只会恨我,不会有任何别的可能,没有那样的娘,就没有那样的爹,我确信。
农历三月三 晴
三月三,春风冻死牛,这句是自古传下的老话。今天阳光真好,可西北风仍然凛冽,许多地方冰雪依然积得很厚。我爱在冬天睡懒觉,像一只冬眠的小兽。我喜欢网友叫我“懒宝”。这些天偶尔上网,却整明白了一个传说,所谓北方的男子喜欢南方的女子;南方的男子喜欢北方的女子。他和我一样喜欢玩风云游戏,各方面都挺优秀,粉妞阵容遍布江湖,可自从和我Q上后,只要一上线,就会有事没事的CALL我,一个劲给我灌蜜汤。我有点心动,看出他想求好的意思。只是我还没打定主意。其实一直想去南方,北方似乎并不适合我,三月了,春天好象还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