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阶段码几行字跟挤牙膏一样难,除了和状态有关,大抵和环境更有关系。我曾经走过很多地方,从江南到西南,从东北到大西北,尤其是大西北,足迹遍及了名山大川,江河湖泊。那个时候,无论走到那里,总是能涌现出很多的想法,夜间时灵思如泉涌,写过不少的字。
走过嘉兴的烟雨楼,亭阁楼台,曲径通幽,登高远眺,濛濛细雨,宛如雾里看花,湖中荷花悄然绽放,濯濯袅袅,亭亭玉立。
心底的欢喜之意,油然而起。
漫步烟雨楼内,观其介绍,看它在在诸朝历代的变迁里的诸般变化,光影交错,往来反复,见证了人间繁华,目睹了朝代更替,从两晋的河州司马,到北宋的禁军,元朝的铁骑,影影憧憧,飞逝而过。
旋即,化为一声叹息。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也曾在赤日炎炎的夏天,漫步于吐鲁番的高昌故城,那是个骄阳似火的七月里,昔日的高昌国距离当今已有两千多年,如今大部分已化为尘埃,化为了黄沙。一少部分保留下的断壁残垣,勉强抵住了岁月冲刷,残破的古城墙,静静屹立在沙海之中,仿佛注视着远处的戈壁,绿洲。凄凉的目光里,有绝望,也有希望,有毁灭,也有新生。
无论我们如何的去解读它,它现在也只是一堵残破的古城墙。
漫步王都遗址内,依稀穿越到了古代,四周身着各色奇装异服的商贩,古罗马,希腊,突厥人,蒙古人,大唐汉人等川流不息,耳边回响着各类风格独特的小摊和熙熙人流,叫卖之声不绝于耳。
古丝绸之路上,这一刻在相互融合,相互交流,渐渐汇集而成的,不再是一国一邦,而是文明的长河,奏响成一支庞大的交响乐。
也曾驻足于宁夏中卫的九曲黄河,奔腾的黄河之水滚滚向前,母亲河,她孕育了我们,孕育了华夏文明,祖先们搭着简易的茅草房屋,聚集成小小的村落,狩猎,培育稻谷,河畔三三两两的女人,用烧制的陶器一边盛水,一边细语,光着身子的小孩子们,追逐玩耍……
都说它们见证了历史,但大江长河,高山沙海,从来都不会说话,默默的注视,静静的流淌,风卷尘生,潮起潮落,仅此而已。
创造历史的,永远都是人类,见证那些伟大变迁的,是竹简,是羊皮纸等等,不是高山,亦不是江河。
人法地,地法天,道法自然,大抵也有这么一层意思在这其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