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给你写点什么,却总是下笔无言。
太多太多的话,不知从何说起,唯有沉默。
你说你绝不会因为追逐终点而淡忘起点。
纵然南北分离,你依旧会遵守初时的承诺,让心停留在初次起飞的地方,如同高翔的风筝,飞的再远,那根线始终攥在某个人手里,只要轻轻扯动,便能迎来你的回归。
我听出你话里满满的坚定,还有淡淡的无奈。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却无法对你许下任何承诺。
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有些东西,我们都无法左右。
你还说你讨厌江南绵绵不绝的烟雨,朦胧水雾中,有你厌倦的迷离,令你看不清太多东西;只有北方的清冷与干燥才更适合你,所以你选择做一只北归的鸿雁。
那是你的决定,我无权干涉,也无权置喙,更不愿挽留,唯一能做的便是祝福。
是我表现的太疏离冷漠吗?
只是此时此刻,你又在何方书写着你的肆意呢?或者在北方的哪座城市流连于姑娘们的笑靥?也有可能站在某个展橱前,陶醉于喜欢的作品?
零零星星的往事划过脑海,那么近,又那么远。
我想笑,微微扬唇,眼角却逐渐渗出了泪。
纵使你已不愿再走进南方的风雨,我却依旧喜欢撑着那夜共同撑过的油纸伞,踏着江南光滑的青石板路,蹒跚前行,任雨水滴滴答答滑落伞背,在暮色苍茫中,寻找与你曾一起走过的雨季。
灰蒙蒙的苍穹,如梦似幻。
抬眸仰望,泪光氤氲。
撑伞的手下意识一松,风将雨伞迅速刮走,蹦跳着越跑越远,一如上个季节被遗弃的落叶,翩跹消失,不留一丝履迹。
雨依旧下得从容不迫,自得其乐渲染属于它的水墨画。
当夏日的灸热愈来愈近,春天便离我们越来越远。稍纵即逝的花期,亘古规律,谁也无法改变。
你仍坚信那朵花不会凋谢吗?
选择就像是生命的一种注定,远飞是你的权利,无须任何理由。
我站在空旷的站台,耳边似乎仍回响喧闹声,却已沉寂多时。
所有声音骤然消逝,唯有你紧贴车窗变形的脸,如同时光镌刻的画面,深深烙进我的脑海。望不见头的铁轨,仿佛竖立的云梯,只剩我独自攀援。
想你,是淡淡轻笑之后,长久的寂寞。
或许,这也是摆脱不掉的宿命。
有一种酒,总是越埋越醇;
有一种情,总是越久越沉。
日子如蝙蝠乱飞,周而复始,要历经多少岁月的蹉跎,才能变成一见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