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的杀贴好写,随便写就可以。而且喜欢颜色的人多,都喜欢就没有针对,也不至于送分题。我正开心呢,又说必须古诗词中出现过的,还要有古诗词出处,这就加了点儿难度,这也难不倒我,我选个简单的,诗词更简单“一行白鹭上青天”,我就选个白。
“一行白鹭上青天”是杜甫的诗,整个画面充满动感,白鹭飞应该是在秋天吧,这首诗是不是写的冬天啊,搞不懂诗人。我不是诗人,可我也喜欢白色,白色的东西太多了,白糖、白面、白盐,白味精。好像说白的这些东西吃多了不好,那就不说白吃的东西,说说白雪。
好像有个阳春白雪的说法,就是说的特别高级的艺术形式,跟下里巴人相对。我那么仔细对照看,我怎么也算不上阳春白雪的类别,充其量,一个下里巴人。你别小看我这下里巴人,我通俗,我骄傲。
说说真正的白雪,这个我太熟悉了。我所在的北方经常下雪,一到冬天就到处白茫茫一片,我喜欢雪,小时候特喜欢踩雪,每到下雪天,就穿着喜欢的小棉鞋,出去踩雪,就喜欢听那种嘎吱嘎吱的声音,我后来猜想,那种声音好像是琴键的尾音,有余韵,整个冬天,我都在回味这种雪的余韵。
认识我的人,都说我特“下里巴人”,浑身都透露着通俗的气息。我挺骄傲的,这是夸我呢。我喜欢跟村里的人交流,说说话,唠唠嗑,“大爷您身体好着呐”“大婶您忙着呢”,你瞧瞧,这些话说出来多容易,你看这些简单的话,你说出来别人听了就乐呵呵的,您干吗不说?但是你别不说啊,可能你会觉得说的不都是废话吗,看着像是废话,但是想想人活着不就是在重复这些吗?人太骄傲了不好,太骄傲了别人就觉得不容易接近。
也不能光说不做,有时候下了大雪,我就去帮他们扫雪。邻居家有个姑娘长得特别好看,我总不忘记多看几眼。您别说我带颜色,谁不爱美啊,看到美的事物,都要表达一下喜欢。她长得肤白如雪,也一起扫雪,热身之后,她脸颊透红,白里透红的,像冬天的梅花。
我妈跟她妈平时处得都挺好,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玩,打雪仗。在过冬之前,两个妈妈都买了很多白菜,萝卜,放都外面怕被冻坏了,都挖菜窖窖藏到里面。我们爬上爬下,趴菜窖子旁边看,看泥土秃噜进去,我们赶紧挖出来。
她人很精,有时我魔怔附体智商不在线,她就帮我。我一直很依赖她,一直到后来她嫁人了。我们这里嫁人都很讲究风俗,那天,外面锣鼓喧天,大家都高兴,就我不高兴,我妈又数落我,整天价像没长大。
长大多不好玩啊,要考虑那么多事。不长大就不用,但是不长大就要读书,每次背课文我都头疼。我读小学那会儿,有个女老师长得仙乐飘飘的,她教我们语文。我现在能吧嗒吧嗒写字,估计就是那时候太喜欢她了,喜欢我就特别用心,听课老盯着她,有时候她不好意思了,就喊我起来回答问题,我还都答得挺好。她也很喜欢雪,每到冬天的第一场雪,不用我们往窗外眺望,她就飞了。她会忽然停下讲课,跟我们谈雪,让我们看雪,下课还带我们出去堆雪人。
都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现在理解的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我都遇到了,我生长在乡下,还是没有避免会遇到白雪一样的人。它们本是同根生,本就靠近泥土,与故乡的记忆共同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