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淡雅的床榻前,一青衣男子端着一白瓷药碗,里面是浓稠的褐色的药汁,散发在空气中略带点苦涩的味道。透过淡粉色的床幔可以看到床上躺着一女子,身上盖着淡粉色的锦被。
“阿月乖,把药喝了,喝了药,你的伤才能好。等你养好身体,我带你出去玩,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好不好?” 青衣男子轻柔地开口。
“阿阳哥哥,药太苦,我不喝。”床上的女子任性地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闷闷的声音从被子底下传来。
这青衣男子便是京城许家的二公子许云阳,那他口中的阿月应当是花家幺女花娴月。
“乖,阿月听话,喝完了给你吃蜜饯,今天可以吃两个。”许云阳耐心的哄劝着任性地花娴月。
“真的吗?阿阳哥哥不可以骗我。”花娴月从被子中伸出头来,一双黑亮的桃花眼宛如星辰熠熠。
“真的,我何事骗过你。”许云阳递上药碗,花娴月只能乖乖的喝了汤药,待许云阳塞了两个蜜饯在嘴里后才乖乖躺下。
许云阳看着睡着的花娴月无奈的笑了笑,这样的桥段每天都要来一遍。许云阳心知花娴月很勇敢,勇敢到可以不加思考的替自己挡下那根带着毒药的暗箭,他的阿月本来可以无忧无虑的快意人生,却也因为他卷到了这朝中的明争暗斗里,他的阿月哪里是怕药汁的苦涩,只是在他面前喜欢撒娇而已。
京城许家和花家祖上是至交,在许云阳和花娴月幼时双方父母订下了这婚约,原本下个月两人就要完婚。
两家都是书香世家,祖上起便在朝中任要职。许云阳现任御林军副统领,顶头上司御林军统领是未来的岳父大人,花娴月的父亲。
前不久,御林军接到皇帝密令于中元节前一日前往清凉寺执行公务,自小练武的花娴月得知后,找自家父亲求情,想跟着一同前去。花大人虽向来疼爱幼女,却深知此次行事危险重重,断不会让幼女涉险,不论花娴月如何撒娇都是坚决不允,并对府中护卫下达死令令“务必看好六小姐,切不可让她偷溜出府。”
花娴月知道后生了好大一通气,又去央求自己母亲和兄长姐姐,她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兄长姐姐早就被父亲严肃警告过,结果不出意外,都是失败告终。
无奈之下,花娴月便想到了一招,准备溜之大吉。那日晚膳后,她先是和母亲告知想一个人在花园散散心,再让一个身材和她差不多的丫鬟装扮成自己的模样,带着两个仆人大摇大摆的在花园溜达。
她自己悄悄跑到后院一处偏僻处,轻轻一跃跳上墙头,她心里美滋滋的“这样我先去别院躲一晚上,明早就可以悄悄跟着去了”,还没待她乐完便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阿月,你这是想在墙头看星星吗?”
“阿阳哥哥,你怎么在这里?”花娴月眉眼一翻,整个人顿时泄气了。
墙外路边,站着的正是她的阿阳哥哥,提着灯笼,应该是来巡她的。
“阿月,你是想偷偷跟着我们去清凉寺。”
“我…我功夫不差的,我还没去过那里呢,听说那儿的…”花娴月注视着面前紧盯着自己的那道炙热的目光,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阿月,不能胡闹,这次事态严重,你去了不安全,我放心不下。”许云阳耐心道。
“可是,阿阳哥哥,我也担心你和爹爹。再说你不带我去,我还是会想法子偷偷溜去的,你就带上我吧。我保证不离开你视线,也不擅自行动。”花娴月认真的保证着,就差对天发誓了。
许云阳略微思索片刻,他知道花娴月不会安分的待在京城,与其她独自行动,还不如带在身边安全。
许云阳做了一个让他至今后悔的决定,带着花娴月一同去往清凉寺。
他万万没想到在清凉寺会发生刺客袭击的事情,他也没想到花娴月会不顾自身安危替他挡下那根从暗处射来的毒箭。当他抱着肩头cha着毒箭口溢鲜血却强忍微笑的对他说“阿阳哥哥,你没事就好,我这次没有胡闹,我也能帮到你了…”时,他一个劲的自责,怪自己不应该带阿月来,也没有看护好阿月,他多希望中箭的是自己,而不是这个他自小捧在手心里的女孩…
回到京城,许家、花家倾两家之力,重金聘来很多医师为花娴月救治,幸好得名医拔了箭、清了毒,只需好生调养就能痊愈。许云阳每日都会来花府照料花娴月,监督她好好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