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一个小县城,说不上属于几线城市,形形色色的人,每天有不同的故事上演。老吴和妻子每天都会拉着废品从城东到城西,有时一天一车,有时一天两车。一辆破旧的老式三轮车,陪伴老两口风里来雨里去三十多年。一车车废品是他们的生活保障。
老吴是土生土长的小城原住民,以前小县城的居民大多数是农民,一家几亩地一处小院子。县城按街道划分管理,从一到九一共个街道村民委员会,老吴所在的街道是五街。
随着城市规划,老吴的房子被拆迁,五街规划成新的社区,有住宅、有幼儿园、有学校、有超市、有医院。老吴分到了一套楼房,和十几万拆迁补助金。家里的几亩地也在修高速高铁的时候得了相应得补偿。
按说老吴也算拆一代了,可是他和妻子没有正式工作,尽管拆迁占地拿了不少补偿,总不能多吃山空吧。再说小县城当时消费低,地皮也不是特别值钱,加上物价飞涨货币贬值。这点补偿真真不够一家人躺平生活。
起初手底下有补偿金,老吴也干过一些小买卖,可能天生不是做买卖的料都没赚到什么钱。后来回迁房下来,家里装修好后,老吴收拾剩下来的废品自己拉到废品站去卖,发现收废品赚差价也有不错收入,于是老吴开始干起收废品的活。这一干就是三十多年。
由于老吴实诚,很多人家的废品都卖给老吴,一来二去的老吴有了老主顾。
看似不起眼的行业,时不时也有很多意外发生。有女人卖废品的时候翻出了老公的私房钱,有人卖废品时找到了丢失很久的结婚戒指,有家长卖废品时卖出了孩子藏的不及格试卷……
这不今天类似的意外又发生了。
老吴今天收了满满当当一车废品,有纸箱、有废纸、有空瓶子、有废铜烂铁、破旧手机……他骑着三十年的破三轮,由于载重太多,妻子在后边推。两人刚转上大路,后面有人追上来了。追上来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这人老吴认识,是刚刚上一个卖废品的家里人,姓赵,在糖酒公司做质检员。老吴把车子停到路边。
“小赵啊,是不是废品里又有钱啊。”老吴看到小赵心下已经了然。
“吴叔,又给您老人家填麻烦了。”小赵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显然这种事发生已经不止一次了。
“最上边这些纸箱和袋子里的废纸都是从你家收的,你自己找吧。”
老吴一边说一边解开绑废品的绳子让小赵找。
小赵有人不客气,直接拿出其中一个纸箱子,从纸片的夹层找出一沓钱,看厚度大约有千八百块。“谢谢您了,吴叔。我帮您绑好。”小赵收好钱和老吴一起把废品绑好。
“都不容易啊!”老吴看着小赵走远,又像自言自语又像和妻子说话。
小赵的情况老吴知道。小赵是二婚,和前妻离婚后女儿跟了前妻,小赵每个月给抚养费。但凡给闺女的钱超出抚养费,现在的妻子就和他闹。后来小赵偷偷把工资之外的收入藏起来,以备女儿上大学的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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