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乡晨晓,树繁叶茂,两个小女孩在树林深处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
“我们也去吧。”小桑下定决心地说。
“不好吧。万一他们逃掉了,而我们被抓了,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那怎么办?”
“静观其变吧。”
忽然,树林的北方一个冲天炮直飞上天,几道乌烟紧随其后,浓浓的焦味揉在清风之中。
“他们放火烧林?刚那是什么?暗号吗?难道他们被抓到了?还是想引我们出去?”溪儿喃喃自语地说道。
“那我们去看看吧。”小桑问。
“不行,当务之急,我们应该向南逃。现在发生了什么都是未知,我们不能在这里停下。小桑,目前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拿着彼此手中的玉,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坚定地走下去。”溪儿握紧手中的玄武灵玉,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小桑,小桑伸出了一双白嫩的小手,拉着溪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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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初现,袅袅青烟环山。荒僻的通山小径,扬起了滚滚沙尘,一队人马紧追着两个小孩,只见小男孩大气喘喘地背着一个蓝衣女孩快步跑上山。
“小棠,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是不自量力的话,你就不会……”小瑶一边在哭泣一边在自责。
“没事,在那种情况下,任谁都不可能无动于衷的。”小棠苦笑着说。
“可是你……你也中毒了,你也会像大家一样,也会像我爷爷一样,会毒发身亡,然后……然后成为那些小虫的食物。”小瑶晶莹的泪珠滑落了她的脸颊,沾湿了小棠的衣裳。
“那样的话,我肯定在死之前,躲得远远的。让那些恶心的东西碰都碰不到我。”小棠满头大汗淋漓,唇边泛紫,全身发黑。他深知自己撑不了多久,所以拼尽最后一口气也得让小瑶能逃出那群人的魔掌。山顶,只要到了山顶,一切都好办,小棠是这样默默地想着。
小棠和小瑶经过了连夜奔山,终于到达了顶峰。叠叠峦峰,曾是秋色无限,但经过一夜的洗礼,却是盖不住满山的萧索。山边有一块石碑,歪歪斜斜地写着绣岭二字。万丈深渊在上,一条长长的独索木桥连接着到对面的山峰。
“走吧。带着这块玉,走到对面去。”小棠放下了小瑶,把怀中的青龙灵玉掏出,递给了她。
“不要,我不要,我们一起走。”小瑶把青龙灵玉推了回去,一并抱着小棠。
“你就从了我吧,我可不想让你看到我死去的样子,再说,我现在这样,会成为你的负累。”
“我不管,不能丢下你,我们一起走,然后找小桑和溪儿。”
“不,你快走。没时间了,你听我的,我逃不了,在村子里,在破庙里,你都能看到的。那些人的死状,我无论走到哪里,那些虫都会找到我吃掉我的。而且我一旦毒发,你打算怎样?陪我一起等死吗?”
“是。你不走,我不走。”
“你真麻烦。”小棠抓着小瑶的手,一直往对面的山峰跑。
寂静的山间,响起了凄厉的歌声,漫天的红花随风而落,一个身穿血红绒服的女子跃上了索桥。
“来了,快跑。”小棠和小瑶急速地跑向对面,两边的绳索承受着三人的重力,随着大风摇荡不已,红花落到索桥上,那女子歌声渐尖,数条小虫从花蕊中爬出,沿着绳索和木板,快速地追向小棠他们。小棠见状,则后退几步,然后猛地撞向小瑶,把她撞到了对面的山峰去。
“小棠……你……”小瑶脸色苍白,只见小棠把自己撞到这边后,就背向她,跑去妖女那里。
“妖女,你和你那些恶心的追随者一起见鬼去吧。”小棠双手拿着尖石八字往外一戳,砰的两声。两峰的绳索像琴弦一样断掉,各自弹回了两边,一块块木板从中部断开,小棠扔掉尖石,往红绒服女子扑去,同时无数的小虫也扑向了小棠。
“同归于尽吗?可惜你算错了。”红绒服女子从后腰间抽出一条长长的软鞭,她一掌地打开小棠,然后凌空翻身,单脚踩着小棠,她以力借力,自己飞在了空中。红绒服女子用力一挥,软鞭牢牢地捆着石碑。她着力一扯,再翻身到软鞭上面,用上乘的轻功逃回了绣岭。
“小棠——小棠——”小瑶趴在崖边伤心地大哭。
“小瑶,快走,你要活下去……”
被无数小虫裹着的小棠,逐渐消失在万丈深渊中。而他的那句话却一直在山间响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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