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白十三说，爱的代价就是爱。
二、
寻觅爱的过程就像是一场博览会，我也是其中一个展览者，我也曾意气风发地摆上那些我视若珍宝的东西，我的爱，我的珠宝。可一份简单朴素的珠宝摆在台前，与那么多的璀璨相比，实在是黯淡无光。 不过幸好，也曾有姑娘来到台前，不介意把目光相与，可我却不知吆喝，人来人往，却实在没人驻足。 也有姑娘与她的伙伴说，她就是喜欢朴素点的，可我发现她却去了别桌。那比我的还要朴素，可却也比我的真诚。 也有的姑娘，说她愿意看一看我的珠宝，虽然那时我已接受一个事实——这珠宝比纸轻贱。但她的态度实在让我欣喜，我伸手给她，她却失手，将这珠宝落地。终究不如纸一样柔软。 我收拢了一切，我破碎的感情，我碎裂的心，我再也连不成串的珠宝，又回到我的展台前，却把这些全藏了起来。行人匆匆，却也有人来问，你既然来了，你的展品呢？ 我笑了，也哭了，我回道，没有了没有了。
三、
烨姑娘，烨姑娘，我会好好地称赞你，好好地祝福你。
与烨分别，是在一年的最后一天。在网吧里待了7个小时，我的生命也似乎因此褪了色，闻够了网吧里的烟味，走出门，便呼吸着清晨中焦灼的气息，跨过脏水形成的泥淖，我坐上了商务一号线。
前一天的她，确实有所不同了，好美，我从没想到她原来可以那么的漂亮。我见过她绑过很多种辫子，马尾、羊角、麻花状的辫子，每一种都不同，我感慨自己词汇的匮乏，难以表达这么些美丽的辫子，但我也感慨自己的运气，能遇到这一分美丽，她与辫子、辫子和她，一样多变、美丽。不过，今天的她，烫染了头发，简单地披下头发，却显得更美了。也许从前我只觉得她是我一生最重要的朋友之一，即使疏远一些，也会聚在一起开心地笑。可现在，其实现在也未必有什么不同。
前一天实在寒冷，可即使在这寒冬里，她的身上也充斥着生机。我想，她一定在努力前行。我实在是动摇，看到可爱的人会觉得可爱，看到有趣的人会觉得有趣，可看到努力的人，我却时常动摇。我还在过去徘徊，我也不是没有前进，但就像菲茨杰拉德说的，我们奋力前行，逆水行舟，却终将回到过去。有些谶语，似乎看见了，就会伴人一生。
车子歪扭地打着转，像一只困兽，我要对付车上的恶味，也要对付颠簸而来的反胃。
可我还是想起她，想起自己傻瓜一样，差点脱口而出的蠢话。爱一个人难，维持这份爱更难，所以大家才会去说一万年的傻话，会唱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诗歌。而我，我想自己既没有强大到去爱人，更没有强大到去维持爱。我明白，一时的冲动、对她的赞赏、对爱情的强烈憧憬，这些全部搅和在一起，算作一碗迷魂汤，让我神志不清了。有点落寞，却也有点欣喜。
我不记得昨天她说了什么了，但一切都显得平淡而没有波澜，让我欢欣的在里，让我难过的也在里。脑袋沉沉，思绪寂寂，车子还在摇摆，我的意识却缓缓沉底。
突地，一个姑娘喊道：“你为什么不停车啊！”
司机师傅也不怯，不耐烦地说：“我门开了，也喊过你了，你自己站那里一动不动！”
那姑娘站着，隔空与背过头去开车的司机对峙了一会，车子嗡嗡地前行，脱缰似的，她却忽地坐下。
“我要到终点站投诉你！”
我看了眼位置，下一站就到了。
罢了罢了，就一站了，不然小爷我一定与这司机说道说道。
四、
用手掬水，走不了多远，水便会从手隙流走。但我想，我就是这么个掬水的傻瓜。
我很少提及小日和少女君。但我借宿在逸家里的那一天，却说起了她们。凌晨的人清醒着却像喝醉，团聚着却各自落寞，打开了话匣子却止不住话。以后一定很少有这样的机会了，我快乐地说着这些那些，却把头往被子里深埋。
我们聊到了高中的女生，我谈起了他的前女友，他说起了烨姑娘，我夸烨现在真是美丽，他便催促我去告白。
“她真是个好姑娘，也许我们整个班都不再有她这么好的姑娘了，”我说了大概有好几遍，却最终还是反驳自己，“不对，仙女姐姐也很好。”
十分怀念，加上实在抱歉，即使这只是我们私下的闲聊。
我们聊到了喜欢的人，我说起了小日和少女君，他都不认识。我在心里想，我欠少女君一个道歉，欠小日的则是一瓶真果粒和一条裙子，欠哪个的更多，实在难说。
我们聊起了未来的事，他说他是为自己努力的，所以他不迷茫。可我又一次陷入迷茫了，我好像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未来的事，感到的焦躁不化为目标这类有点实感的东西，终究还是没用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是呀，两点了，再不睡等着猝死吧。”狗逸说，又反复了几遍，掰扯了几句，我们便睡了过去。
夜里无风也无雨，睡得安稳暖和，一觉到了天明。
难过的是心中无限失落，却总是被安慰的睡眠和美味的早点填补。
五、
白十三说，好人是多变的，坏人才是一成不变的。
我与他打趣，那我喜欢这个姑娘，喜欢那个姑娘，那我这样没心肺，我也算是好人吗？
白十三说了一个字，一语成谶。
善。
六、
“为什么要叫她小日？”
“她的名字里有两个日字旁。”
“那不该叫她晶晶嘛。”
笑矣，纵少年岁月又有几分如此欣喜时光。
我与同桌的打趣，便成了我一直称呼她的方式。
我是喜欢小日的，所以知道她有男朋友时，我会觉得落寞，而知道烨姑娘有男朋友时，我却是欣喜。
我想知道小日用的洗发水是什么味道，每次见面，那气味都会挠得人心头痒。
我想知道小日花了多少钱，可以熟练地幸运地从娃娃机里抓出一个又一个娃娃。
我想知道小日是否还喜欢医生，又或者她现在的男友是否是医生，她从前说她最爱医生这个职业，最希望自己以后的男友是个医生。
我也确信，每一次我表现的笨拙，她都知道。我很感谢她，知道却不点破。
而我也有点小心思，她有男朋友了，我还是约她最后吃了一次饭，知道，却不点破。
有一次，我看见小日在考试前蹲在教室外，在背单词。
一点用也没有，很笨的，我问她之后，她这么回答我。
我在心里回到，怎么会没用的呢，很美的呀。
只不过，我在四年后告诉了她，她却想不起来了，而我对着文字能想起的只有——阳光。
七、
有一个姑娘，她叫小日，她从容地来到我的台前，看着这个哭泣的可怜虫。
“拿出来看看吧。”她温柔地说道。
她温柔地抚摸着，有时也会停下点评，但她还是把这份破碎的珠宝放回台前，看着已经停止哭泣了的人。
“很漂亮呢，但不适合我呀，会有人来的。”她温柔地安慰，留下了这句话，也留下了发梢的清香。
我又抹了把泪，不相遇、不相负，雪域的王，布达拉宫里最美的情郎，你骗人呀。
八、
白十三，你说，什么人会来爱我。
什么人都可能会来爱你。
可我是个小人。
但你很好。
很好的小人嘛？
非也，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少完人。
那你的意思是，我是君子嘛？
非也。君子无愧。
那我如何可以无愧？
没有人可以无愧，也没有人是君子。
那我不还是小人嘛？
这不也挺好嘛。
|我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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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 By：2019/1/26 21:26:37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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