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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很好,气温适宜,天很蓝,云朵洁白而轻盈。远处,山的轮廓很清晰,虽然看不清山上的花草树木,想必也不会很萧条,也许,靠近了还能听到鸟儿此起彼伏的叫声。
总有那么一些,天再冷也不愿意离开故土的鸟儿们。
冬日的暖阳照在院子里那棵玉兰花树的枝叶上,风儿掠过,每一片叶子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我站在院子里发呆,眼神不由自主地追逐着那些光芒而去。心里有些荒谬地想:也许每片叶子后面都躲着一个活泼泼的灵魂呢。盯着叶子看久了,便觉得眼睛微微有些刺痛起来。
转过头去看看路边的花儿。
紫色的千头菊、粉色的针状菊艳艳地开了一整个秋天,冬天来临的时候,花儿从繁盛转至萧瑟,渐渐地越来越零落,叶子也呈现出几许枯黄的样子来。前些日子,阳光也如今日这般好,我在初冬的阳光里,执一把小剪刀,细细地把它们所有的花枝都剪掉,只余了六七厘米的高度。今天去看的时候,那几株菊花已经长出了许多嫩芽,嫩绿色的小叶子在枝条上零星点缀,隐隐透着一股勃勃生机。想来春天的时候又可以开出一片锦簇花团来。
如果人类也有轮回,我最初的愿望里,来生只是想当一株植物的,不拘哪种。倘不能是一棵挺拔的树,那便是不起眼的一丛花、一株草也行。也不拘在哪里生长,城市也好,乡村也罢,或者索性就是在荒野之中呢,也都没甚么要紧。偶尔,和掠过的风,飘来的雨,还有路过的人点点头,打个招呼。有没有回应也不要紧,也许明天他们还会经过。
做一株植物,安静着,孤独着,无牵无挂地生长着。
植物的生命总是很神奇。简单如我种在盆里的那些花儿,花败了,剪掉:生病了,剪掉:换季了,剪掉……仿佛要流逝的生机在一番修整之后又重新焕发,绿色的生命在四季的轮回里不知疲倦地周而复始,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
不管花开还是花落,总还在那里。
那些直接扎根在地里的植物,生命就更顽强了吧。以前看过一部纪录片,说沙漠里有一种植物——我忘了它们的名字,它们能在干旱里等候上几十甚至上百年的时间,然后在雨季来临时迎来一场生命的盛放。
相比起来,人是多么渺小。
人走了,就再也看不到了。
我一直担心晚上会下雨,像那年的今日。白天明明是晴空万里,夜晚的时候却忽然下起了冻雨,水珠打在脸上,再沿着脸颊和脖子滑入衣襟里,天气也变得越发寒冷刺骨起来,手颤抖着几乎无法握住笔管签下“同意”两字。
幸好,今天一直是个晴天。
以前有人和我说:“死亡/也是另一种生存。”
庄子说:“生也死之徒,死也生之始,孰知其纪。”
如此。年年今日,拈一柱香,面朝故乡的方向轻轻叩首:愿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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