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是个剧场
你在台上,他们台下
而我,一个人孤单地站在太平门的帘边
我看得见灰尘尘的里面
也看见,白花花静悄悄的外边
曾有过多少欣喜
多少悲伤
有过多少声音
多少挥动的手
冰冻了一切,等我慢慢地走向面前
这世界原来是个剧场
我却
冷冷地站在门边
夜里,华灯初上,月钩斜挂在西南边。我慢慢地在街上走,没有目标,却无意走到了当年初到这个城市最先熟悉的那个地方。我还记得那一年才毕业,就在这里,在车水马龙的路上,忽然就觉得迷矇混沌了起来,看着往往来来的人流,觉得一切都那样不真实。
人也许会有许多际遇,也许会曾有过许多追求。可是有什么经得起时间的剥蚀呢?我记得自己的一幕幕过往,有时也嘲笑自己的不清醒。何况自己一向又是以清醒自标。还记得大学时,立志要向窗外的青草学习,学习那种无所谓的生命态度。可是人总是这样吧,一朝醒,一朝醉的。到底,有许多陷阱也罢,执拗也罢,终是摆脱不掉。有些事,明明是现实,始终不能承认,或不能坦然接受。有些人,明明已消逝,总是不能忘怀。只是好在对于很多事,慢慢在心里立起一道冰墙。
有时候,真的觉得那么多人都在表演。觉得这样可笑,或者笑也笑不出来。或者就常常想起《西游》里的那半句话“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人总是无从把握,往往就往宿命上走。然而宿命又如何,抗命又如何?人真是一粒粒沙一样,风一吹,就消逝无影了。人们津津乐道的种种,又有哪一种不是如此呢?多数人的一生,毫无意义,谁说的。我有时觉得,或者应当是,所有人的一生,毫无意义。
记得多年前认识一个朋友,学心理学的。有时和他讨论某些问题。后来,遇到事,发现他也这样毫无理性可言。有一天夜里,劝了他又劝,其实自己也说不过,但是就眼看着他象一只掉进温开水里的粉蝶,在那里折腾。
所以,人还是真的可以,或者应该有所癖好的。可以沉凝在里面,哪怕是一刻也行。
自己可能是个生性慢热的人,或者是个有避世心的人。常常记得小时候看电影,看大会的场景。有时是迟到,有时是有意早退。体会最深的不是融入,而是隔膜感。门内门外就是两重世界,一个喧哗,一个死寂。在门边的那一刻,会感受到隔着空气看哑语表演般的境地。里面是那样激情,有人跳,有人笑,有人闹,外面是灰白灰白的日光,有时可能会有一两个满怀了心思的行人。立在两者之间,我却给两重的光都闪花了眼,觉得往哪一头走都这样不情愿,这样恐怕,这样难以融入。
在夜里,把别人发来的短短几句看了又看。编了些话,终还是删了。隔着几十年的光阴,知道世间已没有那一个人。种种假如,都只能说明的是曾经这样痛,这样苦,这样恨,这样埋怨。可是到底这世上不许假如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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