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胡思乱想,包括经常在复盘我的快乐方式有哪些。
最近,我连续实现每天步行两万步,很快就迷恋上晚上出门那一刻戴上耳机,然后花两个小时在一截没有车辆的断道上来回兜圈子,最后拖着一身疲惫、头上冒着热汗回到家。
对于我这样的菜鸡,单靠这点步行想实现减脂,或提升运动能力,是不现实的。但是,这套操作下来,全过程都很快乐,包括回来的清洁和睡眠,都进入了一个有质量的状态。
步行过程中,我一直戴着耳机,跟我喜欢夜晚走路一样,都符合我的回避型人格,不会陷入无效的社交中,即便有人能认出我想打个毫无意义的招呼,也会被我风风火火扬长而去而晾在旁边。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以前我会为一首歌单曲循环三天三夜,也不会枯燥。现在做不到了,因为我不想走路时陷入某种单一的情绪中,如果陷入到这种情绪,我更想宅在家里,让自己保持焦虑,就跟长时间习惯味蕾刺激的人无辣不欢一样,无法自拔。
出门之前,我会检查手机里推荐的音乐有没有宗教歌曲,但凡涉及佛道这个经那个经的,提前删除,免得打搅自己走路的兴致。
我的这种音乐偏好也是在走路的过程形成的。
最近的某个夜晚,我在乱想关于佛教信仰的问题:
皈依信仰是信什么呢?信佛吗?
佛是大日如来,还是自己?
佛若是大日如来,他会不会为众生之苦有慈悲、有痛苦?
佛若是自己,地狱不空,是不是要用自己去把它填满?
佛若是会痛苦的如来,西方世界如何会是极乐之地?
西方如果没有极乐之地,成佛将要去往何处?
这些问题不能想,一想就是无数个悖论和矛盾。
尤瓦尔说,每种文化都有代表性的信仰、规范和价值,这些是人类自己想象创造出的秩序,内部就会有各式各样的矛盾。
我自身的矛盾已经很多,不想踏入更多譬如宗教信仰的的矛盾里。有趣的是,我以前喜欢的歌手,居然很多选择了皈依宗教,他们真的获通透了吗?我看也未必,他们只是拿黄莲代替了苦瓜而已,并未在虚构中寻找到自己。
我只知道我的手机里有三十首歌,在全部放完前,我必须把我的两万步目标完成,不然时间很晚,会影响我明天的状态。
我并不在乎手机里放的欧美民谣还是流行国风,还是嘻哈说唱,还是草原金属摇滚,反正它们之所以存在就因为曲调的不同,多听听跟出去旅游一样,都是更多地感受世界。
我发现曲调是人类反规范的一个重要发明,不同的曲调才能形成并发展出音乐。
音乐最早发明出来是糊弄鬼的,取悦神灵和祖先,这些都是人类自己虚构出来的,后来干脆不装了,赤果果地取悦自己,音乐发展就更放浪起来,不同曲风、不同内涵,更要满足不同人群,这跟规范要求严谨、统一背道而驰。但是有一样必须得承认,音乐也有鄙视链,玩民谣的肯定看不上玩摇滚的,唱民歌的一定会觉得城市民谣都是野路子,唱流行的嫌弃民歌够村够土,歌剧美声会说除了我,在座的都是垃圾。
只有,除了宗教音乐,我啥都不嫌弃,啥都听,反正我就是打酱油的,只在走路时回避不想打招呼的人而已。
我走路,我快乐,我听音乐,我快乐,没人打搅,我继续快乐。让我快乐地发疯吧,快乐的随想吧,反正这个世界,不嫌多一个疯子,也不缺一个凑热闹的人。